子,不管他是百姓还是皇子,又或者已经成了皇帝,他可以要母亲身边的人来伺候,可是断然没有将妹妹身边人收房的道理。
只要能去伺候十二公主,从此她就跟这个皇宫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许元姝笑了起来,坚定地说:“奴婢看好靖王,奴婢想去魏妃娘娘宫里。”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太子鼓掌的声音。
“很好!”他看着许元姝的眼神甚至有一点迷离,“若是孤在年轻个几岁……若是孤当年遇见的是你……”
他猛地打住了话题,转过身去,以好几年都没有过的矫健步伐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打开柜子取了什么东西出来。
许元姝被他方才的眼神看得有点害怕,只是一想太子这个身体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来,便老老实实地立着不动,等着太子回来。
太子拿出来一个紫漆描金的盒子,里头又是一个小盒子,连着打开三个盒子,拿出一截断了的笔。
“你拿着这个。”
太子把这没了半截,又秃了头的毛笔给她,道:“等孤不在了,若是连太子妃也帮不上忙的,去找戴恩。”
啊!
许元姝一脸震惊的看着太子。
太子显然理解错了她震惊的原因,满意地笑了起来,道:“没想到吧……他们都以为戴恩是读书读傻了,学了一肚子酸儒气,学着儒家要立长立嫡,这才支持孤的……其实不是。”
太子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点怀念。
“那个时候父皇去御驾亲征了,孤被立为太子镇守后方。那个时候孤才多大一点?”
“唉……”太子长舒一口气,“戴恩是才进宫的小太监,还在内书房识字,只是才来的人难免要被排挤,孤看他可怜,想着父皇不在京城,那些大臣也一天到晚为难孤,孤感同身受,就帮了他一把——救了他的命。”
“这笔原本是孤的,后来给戴恩用了,你看上头还有磨掉的字儿,不磨掉他就是逾矩,严重点是要掉脑袋的。”
“后来戴恩发迹,更是一路进了司礼监,当上了掌印太监。他就又把这笔换回来了,说他的命是孤给的,他愿意为孤做任何事情。”
“孤从来都没有让他做过什么,所以你拿着这支笔,等孤死了……戴恩就是你的人了。”
许元姝紧紧握着这半截笔,“多谢太子殿下!”
“过来扶着孤。”太子一伸手,“孤许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有点累。”
许元姝扶着太子的胳膊,慢慢走到软塌边上,又扶着他坐了下来。
方才那股劲儿过去,太子脸上的红晕褪去,又变成了蜡黄的颜色,看起来竟比惨白更加的吓人。
“你说的不错。”太子叹道:“孤没想到一个只能看见后宫的人也能得出来跟前朝一样的结论。”
“兴王跟他的母妃艾氏一样,是个中庸之辈,除非连尚平他们都死光了,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继承大位的。”
“靖王性情温和,却也有坚持的一面,相比较来说,的确是孤诸多弟弟里最出众的一个。”
“励王性子急躁,又喜欢捉弄人,连大臣也不放过,父皇是不可能让他上位的。”
“隋王……才二十二岁,入朝不过两年,基本什么都不会,脾气又跟钱氏年轻的时候相差无几,父皇也不会选他。”
“孤老了,孤死的时候都要考虑子孙,父皇比孤更老,一点冲动都不会有了,他必定比孤想得更多,所以……孤也觉得是靖王继位。”
太子咳嗽了两声,许元姝递了杯茶给他。
太子喝了两口,看了她一眼,“也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事儿要问?一并问了吧,这怕是孤临死前见你的最后一面了。”
许元姝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