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许元姝点点头,又叫蔓珊去吩咐一声,可是等屋里下人都出去,只剩下她跟志哥儿两个,许元姝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就有点心酸了。
原本母亲还在的时候,问他想吃什么,那是能连着报出来能叫一家人吃上十天都不重样的菜名来。
可是现在呢……只剩下拿手菜三个字儿了。
是不是因为长久不见,她们姐弟两个之间生疏了?还是因为半年多都没有消息,他害怕了。
东厢房一共三间,因为在头一进,所以没给丫鬟住,而是布置成了书房的样子。
现如今给许修志住,改起来也很方便,不过是在西次间加一张罗汉床,再把明间跟西次间的隔断从多宝阁换成隔扇门。
许元姝被许修志拉着进了西次间。
床前挡着屏风,衣架子上已经挂上了一排衣裳,桌上的茶壶茶杯等等都在温水套里暖着,窗户开了半扇,下头的软塌上放着炕桌,白天可以坐,晚上则是守夜丫鬟睡觉的地方。
许元姝点了点头,许修志忽然松开她的手跑到了床前。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好像从柜子里摸出来了什么东西。
噌噌噌,许修志又跑到了许元姝面前,把手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递给了许元姝。
“这是——”
“祖母让我给你的。”
东西一上手,许元姝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屏风,母亲给她绣的屏风。后来被陆姨娘掰断了,祖母给她修好,又说放在她那里,等她出宫再给她的桌屏。
许元姝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什么笑容都没有了,她一手拿着桌屏,一手牵着志哥儿,两人在靠着窗户的榻上坐了下来。
已经是午时了,阳光晒在背上暖暖的,许元姝慢慢打来小包袱,拿着屏风放到了桌面上。
许修志背有点弯,耷拉着头,显得没精打采。
“祖母叫我把这个屏风给你,说她答应着你的事儿已经做到了。”许修志问:“姐姐,祖母答应你什么事儿?”
“你又答应了祖母什么事儿?”
许元姝虽然还年轻,虽然在宫里只待了不过一年多,可是遇见的事儿不少,真要比起来,她觉得似乎也不比当年的祖母差太多了。
皇后她顶撞过,宠妃她伺候过,乾清宫里她睡过,争宠夺嫡她也一样参与了。
许元姝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太对的地方,可是想深究,又不知道这线头该从哪里挑出来。
“父亲要续弦,祖母说他两个女儿,一个是鲁王侧妃,一个是英王侍妾,已经可以在官宦人家里选了。”
“顾姨娘已经很久没动静了,我听黄妈妈说,她快不行了。”
“二姐姐定亲了,是通政司一个官儿的儿子,已经考了秀才,等今年秋闱出来就下定,大伯娘说——”
许修志原本还是不急不慢,像是诉说家中近况一样,不过说了一半他忽然打住了,猛地蹦了下来,“对了,祖母说要先去给王爷磕头行礼!还让我给王爷背四书。”
他往前冲了两步就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许元姝。
祖母……祖母一切都是为了许家,原先的许元姝看不出来,可是从宫里历练过的许元姝能看出来了。
祖母的病……没有那么重,每年从这个时候一直到三月多,祖母都是站不起来的,从许元姝有印象开始,祖母就是这么生病了,每年都是这个时候。
十几年没有加重,不管吃什么药都不好,外祖父给了各种药酒药油,每天好几次的擦,依旧是没有好。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病了。
那个屏风又是什么意思?
许元姝不相信祖母不知道母亲的死大有问题,祖母当日留下这个屏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