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许元姝就在宫里瞧见了魏南嘉。
衣着打扮挑不出什么错儿来,穿得干干净净, 颜色素雅, 多是白底或者浅色的底,夏天看了也不觉得烦热。
身上更是一点味道也没有, 只有淡淡的皂角香气, 笑容含蓄中夹杂着真挚,言谈举止也很是得体,不愧是魏贵太妃专门选出来要给先帝当皇后的。
而且她进宫出宫的时辰,也是专门挑过的。
三五天进来一次,早上巳时过了才进来, 下午未时过了就走,虽然是顶着大太阳,除了第一天来得早,给皇帝行了礼, 后头没有一天见着皇帝。
好像真的是来陪魏贵太妃聊天的。
不过许元姝不相信,魏贵太妃养废了一个儿子, 隐忍了这么许多年, 也不可能只死了一个半夏,她不会早早放弃的。
大家都等在等合适的时候,她也一样。
时间很快到了六月。
六月里头有四件事儿,按照轻重缓急来说是这么排的。
许贵妃的生日。
大公主的周岁生日。
康平帝的诞辰。
安庆太子的忌日。
前头两个差了一天,后头两个就在同一天。
皇帝没忘了他还当王爷时候的承诺,要给元姝办三天的宴席,不过当时那个三天是按照侧妃的规格稍稍超出一点, 现如今当了贵妃,自然是要比着再增加一些了。
五月的最后一天,皇帝叫了施忠福来,道:“初三便是你许贵妃的生日了,朕打算从六月初一开始,办上五天的宴席,另外从内库拨银子,在大兴宛平两个县衙施粥——嗯,一个月吧。”
施忠福心里跳了跳,这是什么意思?
贵妃是不用这样的名声的,皇帝这是打算要开始把她扶到皇后的宝座上了?
当然,施忠福觉得许贵妃当了皇后,要比现在这个对他有利多了。
施忠福道:“陛下,大热的天,粥熬出来也太烫,还有明火,怕是要把熬粥的人热坏了,再者那些穷苦百姓……怕是连碗都没有。况且粥稠了粥稀了,这一来一回怕是不下几千石的粮食,不如改成馒头?”
“又好拿又方便,还管饱。”
皇帝点了点头,脸上有了笑意,道:“你这主意出的不错,就这么办。另外你去看看孟家的药铺怎么样了?若是开起来了,便也从内库支药材,叫他们义诊一个月。”
“此举大善!”
虽然施忠福心里想的是这又是用内库的银子给贵妃娘娘挣名声,只是话却不能这样说,再者管他是给谁挣名声呢?受益的是老百姓就行了。
略显得夸张的语气叫皇帝笑了起来,他抬脚虚虚一踢,道:“赶紧办事儿去。”
施忠福大声“诶”,只是走了两步,忽然脚步停了下来,转头小声道:“陛下,六月初四是公主周岁,您看抓周的宾客……”
施忠福在宫里一年,说话也婉转了许多。
若是直接说什么该办周岁宴之类的,一来是有说皇帝忘了这事儿的嫌疑,二来他一个太监,也不能做皇帝的主,所以用宾客名单这样的借口,提醒也提醒了,更加不会叫皇帝不舒服。
这话一说出口,皇帝眉头就皱在了一起,这事儿他给忘了。
皇后在元姝生日生孩子,这事儿是皇帝的心头刺,只是一年过去,刺没消,皇后给他的印象越来越不好,反倒把为什么留下跟刺儿的原因给抵消了不少。
再者……公主的身子着实不太好,原先在王府的时候,三天一咳嗽,五天一发热,贺太医是时时刻刻都在等叫。
皇帝打心眼里就不太像听见她的消息,生怕什么时候听见一句“公主去了”。
后来他当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