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听不见,要湮灭在这风雪声里。
怕原燃听不到,她费力的凑近,一手搂着他,凑到他耳旁,轻声重复了一遍。
她现在已经暖和过来了,已经不需要他外套了。
原燃没说话,沉默走着,没有半点要听的意思。
安漾第一次领教到他的倔脾气,可是她没力气和他理论,也没力气自己脱下来,又气又急。
她能感觉到,那双之前触到她脸颊的手,暖洋洋的,现在温度已经变得比她还低,冷得像冰。
分不清是急还是悔多一点,安漾都快哭出来了,“你不穿,等回去,我,我就再不给你做吃的了。”
巧克力,甜甜圈,什么的,都不给他做了。
她口齿不清的威胁着他,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似乎在风里一吹就散了。
原燃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把她放下,面无表情的给她拉紧围巾,还打了个结,把她那些细碎的呜咽和乱七八糟的威胁一下都遮到了围巾下,随后,再度背起。
少年背脊挺直,清瘦却宽阔,背着她,一步步在雪中跋涉。
安漾紧咬着唇,头搁在他肩窝上,忽然伸手,紧紧的贴了过去,用尽全力,想把自己身上的热渡给他。
天地间一片空茫,他背着她,在雪里跋涉着。
原燃走得不快,却很稳,他方向感很好,几乎不需要停下来看路,偶尔遇到岔道口时,停几秒钟,很快也会选好方向继续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看到营地影影绰绰的灯光,越来越近,真切的灯光。
“安漾!”易修宜没有进去休息,在外轮值,见到到不远处过来的人影,抬眸一看,惊喜交加,听到他的喊声,帐篷里领队和几个辅导员立马都钻了出来,他们很快被一圈人围了起来。
少年背着她,没松手。
明亮的露营灯光下。
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雪花,已经凝成了冰霜,肌肤苍白,清瘦凌厉的下颌线条紧绷着,是安漾失去意识前,记得的最后一幅景象。
……
“爸爸。”她醒来后,看到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安漾吃力的侧脸,一眼看到安文远的脸。
安文远坐在旁边,见她醒来,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好在这丫头福大命大,没怎么冻伤,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应该就是膝盖处的擦伤和脚踝的扭伤了。
医生说,被发现得还算及时,小姑娘没什么大问题,养养就好了。
安文远想责备她几句,话到嘴边,见安漾苍白,瘦得几乎没巴掌大的小脸,还是把话咽回了嗓子眼。
“原燃呢?”安漾艰难的扭着脖子,四处看了一圈,哑着嗓子问,
安文远眉头松了松,“他没事……”
原燃一直和他一起待在这里,直到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安文远放下心,先去休息了,第二天来时,竟然发现,原燃还在病房里。
安文远确实有些意外,在他之前的印象里,原燃性子一直是凉薄寡情的,对别人事情从来没有任何兴趣,这么看来,也不尽如此。
“软软。”安文远话没说完,门开了,露出了林希的脸,见她醒来,也是既惊又喜。
她在一旁坐下,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拍了拍胸口,“我都要吓死了。”
她听林宴说起,说是安漾冬令营时出了意外,摔下了山崖。
林希当时脸就吓白了。
摔!下!山!崖!
她一下想到了以前看到的什么电视剧,有人从山崖摔下去,摔得面目全非,断胳膊断腿,七窍流血的,吓得她家都待不住了,立马出门要打车去医院。
安漾抿唇笑了,除了肤色有些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