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张何婉槿单人照,照片上女人温柔婉约,目光坚定,与照片上母亲、记忆中母亲,何其相似!
“这是谁?”
贺梅香也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柏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眼神,“咱们先听卫先生把话说完。”
宋月明心内叹气,抬头与卫云开对视一眼,带着安抚和鼓励。
卫云开稍稍整理思绪,完整地说出当年往事:
“我奶奶没出世之前,她父亲得到一块好玉,要让人给做成吊坠,雕刻着奶奶生肖,因为奶奶母亲也属猴,就雕了两枚,后来这两枚玉坠儿都给了奶奶,她带到了卫家。”
“我父亲出生时候给他戴一枚,我姑姑在战争中出生戴了第二枚,但爷爷奶奶不方便带着她去打仗,就交给当地农户代为抚养,约好局势稍稍稳定就来把孩子接走。不过,一年多之后去接人时候,没找到那家农人,我姑姑也就不知所踪。”
众人顿时沉默起来,宋柏恒却认出照片上老人,迟疑片刻才问:“你爷爷是?”
“卫渠,我是在那十年开始时候被爷爷警卫员带到乡下避风头。”
宋柏恒一时无言,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他自然知道卫渠是何许人也,那是战火里走过来开国老将。
杨敏久久没回过神来,她没想到原主母亲来头这么大。
贺梅香蹙紧眉头,仔细算算:“这么说,陈清是你姑姑,你和小敏是表兄妹?”
“是,我父亲叫卫江,爷爷当初给姑姑取名叫卫清,希望早日海晏河清。”
宋月明手指无意识点着杯壁,也问出了自己疑问:“你母亲逃荒多长时间,她有说过吗?”
“我,我不记得了,奶奶也很少跟我说这些。”杨敏是真不记得,原主幼年记忆都是残缺不全,对母亲记忆更是寥寥无几。
众人将目光看向贺梅香,她是唯一跟长大后陈清有过密切交流人。
贺梅香仔细想了想,欢欢说到底:“她提过,说是逃荒之前事儿都不大记得,就知道自己名字有个叫清,玉坠儿是亲妈留给她,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年哪有功夫想这些,她吃都吃不饱,人瘦就剩一把骨头。”
“唉,就是怀孕时候想吃个鸡蛋都吃不上,肚子大着,还是细胳膊细腿。”
卫云开听着眸色渐深,盯着漾起波纹茶水不说话。
宋柏恒听着贺梅香话觉得不大妥当,“妈,那时候谁都不容易,卫老他们当初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
卫渠恢复名誉之后,他事迹经常被人提起,宋柏恒心中对其更是崇拜。
“我就是随口一说,卫先生别当真。”
贺梅香扭头看孩子去了,仨孩子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对大人说话很好奇,又不能多问,都坐在那儿捧着连环画看。
“现在,是要怎么办?”
宋柏恒问出来了五个大人心声。
宋月明没说话,静静等待卫云开开口,他深思许久才抬头:“你们可以回去打听一下我说事情是真是假,爷爷奶奶生前认识人,你都可以去问,去见。
“如果咱们都觉得没什么问题,我希望杨敏可以跟我去一趟京市,到爷爷奶奶墓前拜祭一下,他们临走前都惦念着我姑姑,尤其是奶奶。”
事实上在照片和玉坠儿佐证之下,谁都没有对这件事真实性产生怀疑,只不过四个人都没缓过神来,如坠云雾之中。
杨敏抿了抿唇,“好,如果确认之后,我会去。”
宋柏恒目光掠过泰半时间都保持沉默宋月明,只一眼之后,又看向卫云开:“我只有两天假期,明天就得会驻地,不过杨敏和孩子们在市里住,孩子将来也在这儿上学,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