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阳的伤情不算严重, 轻微脑震荡, 额头缠着一圈白纱, 隐隐沁出点血迹。右小腿有处撞伤, 但包扎的像是骨折,还坐到了轮椅上。
说是苦肉计, 也没差了。
霍振年顾念着他失去母亲、又出车祸, 便把人接进来照顾。他之前跟冯雅打过招呼,虽然没得到她的同意,但一家之主的权威心理作祟,她同不同意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小雅——”
虽然说冯雅的同意不重要, 但他还是有点心虚, 为了防止冯雅不给他脸,选择先发制人:“朝阳出了车祸, 身体不便, 身边也没人照顾, 我接他回来休养几天。”
他努力摆出亲和温柔的模样,还给了理由,但理由委实可笑。
没人照顾?
出点钱, 找些护工, 不比家里的仆人伺候的好。
冯雅觉得他说的那些理由简直是用来侮辱她智商的。
太寒人心了。
自徐明烟出现,他干的每一件事都寒透了她的心。
冯雅气坏了,看都不看他,径直上了楼。
在儿子、儿媳以及新认回的儿子面前被妻子甩脸色,是非常难堪的。
霍振年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看向程鸢跟霍昭誉时眼神冰冷,带着威压:“昭誉,程鸢,这是你们大哥。”
程鸢看着徐朝阳,不知作何表情。
前一秒还想着老死不相往来,后一秒他就把人带到了面前。
她僵硬地笑了笑,还没出声,就被霍昭誉拉上了楼。
这比冯雅还不给脸。
程鸢心间惴惴,就听一声厉喝:“放肆!霍昭誉,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想我什么态度?”
霍昭誉停在二楼台阶,转过身,俯视而下,眼神带着嫌恶:“世间事难两全,既然不管徐家,那就不管到底。这么搞的家宅不宁,你还自豪了?”
哪有儿子向父亲这么说话的?
程鸢拉了拉他的手臂,小声劝:“你冷静点。”
霍昭誉冷静不了。他讨厌徐朝阳,不仅是他搅乱了家里的宁静,还是程鸢的初恋,他的情敌。他才说了不让两人来往,连冯暖暖那边都要她减少接触,他倒好,一言不发将人弄家里。他可真是他亲爸了!
亲爸霍振年听得儿子的质问,更觉难堪,涨红着脸低喝:“你这逆子!”
逆子懒得多说,拽着程鸢继续往楼上走。
霍振年想上楼去拦人,但半路被徐朝阳唤住了:“爸,总要一个适应过程,急不来的。”
“这孩子越发不服管教了!”
“他年轻气盛,难免的。”
徐朝阳淡笑,目光落在楼上纤细的身影上。
霍振年还气着,双手背在身后,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你也没比他大几岁!本以为娶了妻子能成熟点,可你看看,跟他妈一个德行!”
轻狂傲气认死理。
徐朝阳听到后半句,笑容渐渐僵住。
程鸢……已为人/妻。
她是霍昭誉的妻子,这身份是他心中的一道伤。
他该放弃,可不甘心。
她嫁给谁不好,为什么要嫁给霍昭誉?
他的母亲夺去了他母亲的幸福,他也夺去他的幸福吗?
不可以!
徐朝阳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
三楼卧室
霍昭誉一进房,就招呼程鸢来帮忙收拾行李。他决意立时展开蜜月旅程,离开这华丽的牢笼。
“我们去了,妈不去,你放心吗?”
程鸢眉间绞着愁绪:“她什么事都压在心里,现在徐朝阳又住了进来,肯定伤神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