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友霞靠在门上,隐约能听到腾姨走了,又听到上楼的听脚步声,爸妈应该到书房商讨事情。她双手抱胸,嘴角勾出苦涩的笑容,抬起头盯着天花板,晶莹的泪水从泛红的眼角滑落。这样也好,她晚归,父母以为她和钱谨裕在一起,省的她每天提心吊胆绞尽脑汁找借口应对爸妈。十二天了,钱谨裕每天傍晚和她在职工楼大门口谈话,有不少人目睹这件事,现在大院里的人都察觉到她和钱谨裕处对象,钱谨裕想赖也赖不掉,她…要嫁人了。丁友霞双手由胸.部滑到小腹,眼中算计一闪而过,结婚后,她有办法让钱谨裕自愿住学校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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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人不知道他们被人叨念一晚上,他们把所有精力放在彻夜未归的钱谨裕身上。钱家人担忧一夜,次日清晨钱家人刚吃完饭,送粮食到T大回粮厂的货车司机到钱家传送消息,钱母塞给货车司机一些吃食,客客气气把人送走,钱谨慎夫妻、钱浩然、钱父集体扶额叹息。
混小子一声不响转专业,老儿子拖货车司机给家里人带话,以后老儿子晚上不回家睡觉,还让他送被褥、日常用品到学校。老儿子让钱父心累,昨晚他还感慨老儿子稳重了,今天老儿子又胡闹。
经过老儿子不打招呼转专业,钱母彻底不指望老儿子多有出息,只希望老儿子不闯祸,她谢天谢地谢祖宗。她目光停留在大孙子身上,想到小儿媳妇的家庭背景,更加不指望小儿子的孩子有出息,钱家的未来还得看大孙子。只要老儿子不做太出格的事,老儿子想做什么事,随他去吧。
“红英,你给老儿子准备两床棉被、一套换洗衣服,随便拿几样洗漱用品。”钱父已经猜到过不了多久老儿子拍拍屁股跑回家住,到时候他怎么把东西送到学校,就得怎么把东西拉回家。他就不折腾自己了,给老儿子送两床棉被,保证老儿子冻不着就行了。
“你使劲惯你老儿子吧,他胡来你也不管管。”钱母嘟哝着到老儿子房间收拾东西。
萧红梅撇撇嘴巴,婆婆给谨裕装了三床大棉被,又到厨房装一大包罐头、核桃、果子、糕点…
钱父、钱母、萧红梅来回几趟把东西搬到车上,还没喘口气,就听见滕强媳妇的声音。
“谨裕妈,上班了。”滕强媳妇站在院门前伸头喊道。
“腾姐,你等一下,我回屋拿包。”钱母怕滕强媳妇等急了,急匆匆回卧室拿单肩包。
从制鞋厂职工楼骑自行车到罐头厂,要花费十五六分钟。很多制鞋厂员工的另一伴在罐头厂上班,其中包括她和滕强媳妇。说来也巧,钱母和滕强媳妇是小学、初中见面能喊出名字的同班同学。初中毕业后,老同学嫁人了,她去女子高中读书,后来进入师范职专读书,职专还有一年才毕业,家人火急火燎安排她嫁人,她毕业那年生下老大,公婆让她在家专心带老大,她终于把老大带到六岁,准备送老大去上一年级,她出去工作,谁曾想她又怀上老儿子,又把老儿子带到六岁,丈夫帮她在罐头厂找了一份搞文化宣传的工作。
她出去工作之前,一直在家里带孩子,虽然知道滕强媳妇是自己的老同学,但是交情不深。后来她到罐头厂工作,和滕强媳妇慢慢熟稔,渐渐的她和滕强媳妇一起上下班,中午休息的时间也在一起。
滕强媳妇应了声,推自行车走进院子里等钱母。滕强媳妇见钱厂长要开车门,她直肠子道:“厂长,谨裕和友霞啥时候办婚礼啊!”
“办什么婚礼?”钱父关上小汽车门,扭头不解问道。
“我经常看到谨裕和友霞在一起约会,他们不是处对象吗?原来谨裕没打算娶友霞啊!”滕强媳妇十分震惊。
丁母在大路上晨练,眼睛总是看向钱家的方向,神情愁苦、纠结。路过的人和她说几句话,她总是走神,或者吞吞吐吐极力掩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