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哥深呼吸一口气:“馥雅,我是你大伯, 找你爸有事。”
馥雅转身抱住爸爸, 瘪鼓嘴巴蹭爸爸的大腿,闷声道:“爸爸, 是大伯的声音, 开门吧。”
钱谨裕揉搓小姑娘脑袋瓜上的小发咎, 一只手牵着一个孩子去开门, 侧身让钱大哥进屋。
钱大哥低下头颅走进屋里, 脊背微微弯曲,眼神不敢直视小弟:“谨裕,大哥有件事和你商量,如果你不愿意, 就当我没说。”
“大哥,坐下来喝点水慢慢说。”钱谨裕到厨房倒一杯开水递给钱大哥, 拉着他坐下。
见两个孩子围绕小弟转,孩子脸上的天真笑容并没有感染钱大哥,心情反而越来越苦闷。到嘴边的话无论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不知道想到什么让他下定决定, 他目光坚毅地盯着茶缸里的几片茶叶, 沙哑道:“如果你和弟妹放心, 可以把馥雅、馥君交给你大嫂带, 两个孩子一日三餐在我们家解决,两个孩子也不会离开你大嫂的视线。每个月一个孩子给十块钱就好,总之比妈带的精心。谨裕, 你觉得怎么样?”
昨天,女儿带儿子找小朋友玩,女儿开心的和同龄小朋友说她也要去少年宫学绘画,已经和小朋友约好了放学直接到少年宫。昨晚他没从父母那里借到钱,两手空空回到家里,在女儿期盼的眼神下,他如实说出不能送女儿去学习绘画,女儿笑着说她不喜欢画画,转身拿起比指甲盖短的蜡笔头扔到楼下。那一刻他松了一口气,直到深夜他听到被窝里传出微弱的哽咽声,他的心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除了疼,只有疼。
他和妻子在客厅里坐了很久,想找人借钱给女儿报绘画班,可是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他开不了口问亲友借钱,所以只好求到小弟这里。他知道小弟每个月给母亲四十块钱,他只要二十块钱,绝对比母亲带的好。
钱谨裕盯着进屋一直低头的男人,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要求三个弟弟做任何事,有什么事自己硬扛。他猜测大哥遭遇到什么,才会低三下四说这番话。他根据这个年代的特点分析出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最缺钱,确信大哥是为钱而来。
久久没有听到小弟的回应,钱大哥知道没戏了。他嘴角上勾苦笑一声,手支撑椅子决定离开。
“大哥,你和大嫂有没有想过帮同小区的邻居带孩子,每个孩子每天管三顿饭,中午提供睡觉的床和被子,带他们做游戏,给他们讲故事,教他们识字。大嫂每月只收十块钱带孩子费用,就算只有五个孩子交给大嫂带,拋去日常开支,大嫂一个月能剩二十块钱,总比大嫂在家里给人折金元宝强。”钱谨裕叫住大哥,提出赚钱机会。
“孩子哪这么容易带,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承担不起责任。”钱大哥果断拒绝小弟提议。
“我支持谨裕的提议。”邱梨下早班回家,开门进到客厅,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回来了。她没有引起人注意,静悄悄站在一旁听了半天,丈夫的话让她想起出酒吧里的年轻男女抱怨家里的兄弟姐妹多,老人没有精力带太多孙子、孙女;也有老人带孩子偏心;还有老人压根不想带孩子…她脑子里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专门有一所看管2周岁到5周岁孩子的学校,一定会有不少的家长把孩子送到托儿所,不求孩子数量,就算只收三十个孩子,收益比她上班强,最重要能带自己的孩子,而且还可以跳舞。
钱大哥重新坐下,想听听四弟妹的见解。
“妈妈!”两个孩子果断放弃手中玩具,呼呼地跑上前抱住妈妈的大腿,拉着妈妈坐到爸爸身边。馥雅用屁股挤开弟弟,抱住妈妈不让弟弟亲近妈妈。馥君盯着姐姐看了一会儿,转身去骚扰爸爸。
钱谨裕护住试图从他腿上爬怀里的小儿子,眉眼弯弯看向她:“为什么支持?”
“我们身边很多妇女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