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蹲下来,气哼哼说:“…就是这样,舅舅没说一句话,只听见他叽里呱啦怂恿舅舅撵我们滚。”
孟隽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带着儿子顺着幽深的弄堂转几圈。等天大亮,他带着儿子刚跨过门槛,就听见小舅子的声音。
“博恩,周末去公园拍照,去吗?”钱谨裕把搪瓷杯塞到儿子手里,俯身仔仔细细刷牙。
拍照等于他穿新衣服,意味着妈妈这两天带他去买衣服。
临渊看着被他泼出去的水,又瞥见爸爸伸手,问他要水漱口,他果断跑进厨房舀水给爸爸漱口。
临渊尽心尽力服侍他老子,递漱口水、端瓷盆、送毛巾,姚博恩扭头看妻子累的气喘吁吁追儿子,给儿子洗脸抹香香,正当他告诫自己不生气,眼睛撞上钱谨裕得意的小眼神。
‘砰’一下,瓷杯磕在石台上。
“去不去,你倒是说句话啊。”钱谨裕催促道。
“去!”姚博恩眯着眼睛说道,重新拿起瓷杯。
“我同事说公园改了规定,六点半之前到公园免费,六点半之后到公园要收费。”提到时间,钱谨裕蔫了吧唧垂下脑袋。
钱谨裕是全院最懒得一个人,每天磨磨蹭蹭七点才起床。姚博恩十分担心钱谨裕拖后腿,明明不要钱可以逛公园,最后因为这个家伙浪费钱买门票。
“我们分开行动,八点钟在亭子汇合。”院子里的人本来各忙各的,他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姚博恩脸气的和猪肝一样难看,这家伙又让他出丑,周围的人肯定议论他贪图便宜才甩掉钱谨裕。
“好啊。”钱谨裕又去问时怀志要不要一起去公园玩,时怀志媳妇考虑到给囡囡扎小辫子、搭配衣服耗费时间,她不想囡囡不修边幅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因此她决定和钱谨裕一起出发。
“童童,八点公园见哦。”时菲被妈妈牵着到井边洗脸。
愣神间,童童被妈妈抓住洗脸,这回他倒是老实不跑,转而命令爸爸:“我、妈妈跟钱叔叔走,你先扛着一张竹席到公园占据一块好的位置。”
姚博恩的脸黑的可以滴出墨水,和他的宝贝儿子杠上,非要一家三口一起走。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毫无察觉,是他把院子搅合的极其热闹,竟笑眯眯招呼孟隽父子进屋吃早餐。
孟隽让小舅子先进去吃饭,他和儿子洗漱一下。
池鱼擦干净脸,将毛巾递给爸爸,趁爸爸抹脸的功夫,他偏头看到童童躺在地上耍无赖,被他爸爸揍一顿。他小声嘀咕一句:“活该。”让你昨天嘲笑我和妹妹,哼。
洗好脸,孟隽牵着儿子一只脚踏进屋里,侧头看一眼童童奶奶心肝宝贝哄童童,那双眼睛好似要剜掉姚博恩身上的肉。被小舅子坑的这么惨,他真把小舅子当成好兄弟?
见孟隽和池鱼坐下,唐熙囿递给他装包子的碟子,用脚踹丈夫一脚,别光顾吃饭,倒是说两句话啊。
“鱼鱼、喵喵,周末带你们去公园玩好不好?”钱谨裕手撑着下颌,弯弯眼睛看着两个小家伙。
两个孩子抬头看着父母,眼睛里闪现渴望。见妈妈点头,爸爸默许他们,两个孩子用力点头,礼貌地说声:“谢谢舅舅。”
钱谨裕说了声乖,便闷头吃饭。
吃饭期间,只有钱母和钱惠敏时而说几句话,钱父问几句女婿的家庭情况,就没再问什么。
一顿饭结束,钱惠敏一家四口留在家里,临渊去上学,其余的人去上班。
自行车厂和缝纫机厂不在一个方向,钱谨裕夫妻和父母背道而驰,夫妻俩到了自行车厂各忙各的事,到了中午才有时间见面。
钱惠敏回到沪市,仅仅一上午,有十几年工龄的老员工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中午休息的时间,有人看到钱谨裕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