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我认为,一旦落海,等着我们的很可能不仅仅只是溺水的恐怖。”
“叔你别吓我了,当我没问好吧。”罗勏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远离开船舷。
秦赐:“……”为什么柯寻是哥我就是叔……
好在方菲和于隆在海里并没有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两个人几次下潜,又几次浮上海面换气,将近中午的时候被柯寻几人用绳子拽回了船上。
“没有查完,”于隆喘着粗气接过秦赐递的巾子擦头上和脸上的水,“水下可视性太差,查起来相当费劲,就算有手机照着亮,还是很难看清船底有没有疑似钤印的东西。”
“辛苦了,先换衣服吧。”秦赐知道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宽慰这两个勇气可嘉的新人。
“下午继续。”方菲话不多,但却是个极有恒心和个人信念的人。
于隆对她的决定很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柯寻去了厨房,见雪格和陈歆艾正处理食材准备做饭,“要帮忙吗美女们?”柯寻问。
雪格把刀递给他:“你切肉。”
柯寻接过刀,看了眼矮几上摆着的食材,从里面挑了几块肉出来:“烤个五花肉,拌个凉菜,煮个热菜,弄个水果拼盘,做个丸子汤,再弄点儿蔬菜饭团子,齐活了。”
忽然觉得房间里一片安静,抬眼看去,见雪格和陈歆艾正默默地看着他,不由一挑眉:“没见过会做饭的男人?”
“是没见过死到临头还活得这么精致的男人。”雪格说,“随便把肉弄熟不就完了,你还要弄个四菜一汤出来。”
“我不能让我男盆友吃苦受罪啊,”柯寻开始片五花肉,“就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明天,死前才更得吃饱喝足过舒坦了。甭奇怪,你们多经历几幅画之后心态就能跟我一样平了。”
陈歆艾闻言,目光有些复杂,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菜。
雪格却笑了一下,总是很冷淡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温度:“有道理,遗憾的是我没有机会再多经历几幅画了。”
“别放弃希望,美女。”柯寻没有多劝,任何心灵鸡汤在画里都不好使。
雪格再次笑了笑:“即便不进画,我也没几个月可活,白血病。”
她说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柯寻,等着他像其他所有听说了她的病况的人那样,做出惊讶或是同情的神情,用看一个死人的目光看着她。
但他没有,他专心致志地削着手里的肉片,甚至在她说完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像是听进耳里的是“感冒了”三个字一样,嘴里说出的话也如刚才一样散漫又自然:“那再做一个豹胎怎么样,我在下层舱里瞅见有这东西,这东西你在画外可吃不着,在古代豹胎可是上八珍之一,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做,但可以试试,好吃难吃反正就那样了,要不要吃?”
雪格这次是真的笑了:“豹胎?豹子的胎儿?要不要这么残忍。”
“没文化真可怕,豹胎是豹子的胎盘,不是胎儿,OK?”柯寻说,“残不残忍的,反正这是在画里,实际你吃进肚里的还不定是什么,没准儿是颜料,没准儿是纸呢。”
“不吃,越说越没胃口了。”雪格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几分活气儿。
她厌恶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当成死人一样对待,她宁可在自己即将死去之前,被人像对待普罗大众一样一视同仁。
死亡最残酷的地方不是你即将离开人世,而是你被同情可怜着,却又无法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帮助地、充斥着自己的绝望、怨恨、卑微地死去。
雪格觉得自己的情绪莫名舒坦了一些。
这个柯寻,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他比别人都敏感细腻。
而陈歆艾却有点心不在焉,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