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真正的圣母婊出现了!”
槐诗旁边的黑色镜像手肘撑着他的肩膀,啧啧感叹:“快看!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容光焕发的时候吧?”
“等一下……”
槐诗嫌弃的排掉旁边家伙的胳膊,抬头举手问:“他忏悔就算了,为什么我也要被剑指着一起?”
“哦,你不用。”
圣人的镜像嫌弃的调转剑锋:“生来至恶者还需拯救,自甘堕落者无药可医。”
“这不就对……等等!”
槐诗吧嗒着嘴,怎么就感觉哪里味道不对:“我怎么就无药可救,自甘堕落了啊?!”
“碌碌无为。”
圣人镜像冷漠的瞥来:“你,放弃了诸多生命,你愧对你所拥有的一切,你的人生终将因为懒惰和欲望的满足而变得毫无意义……”
“看吧看吧,圣母婊就是这样的。”槐诗身旁的镜像无奈摇头:“我有一个提议,不如咱俩联手,做了他之后,再商量其他如何?”
“呵呵。”
槐诗斜眼:“然后被你背刺,是吧?我跟他联手先做了你怎么样?”
“这么快就开始狗咬狗了么?”圣人嗤笑:“抱歉,我可没有同恶党和无能者联手的习惯……”
“啧……看看你这狗东西造的孽哟。”
“你们吵完了?“
槐诗还没有回答,就听见身后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光和暗的分界线,一个纤细又苍白的身影浮现,面无表情的挽起了袖管:“快点解决,别废话了。”
那一张病恹恹的面孔上写满了厌倦和烦恶,懒得啰嗦。
嘶哑又癫狂的大笑声从另一头响起。
“我来晚了么?是不是还早?”
狞笑的面孔从阴暗中走出。
槐诗,开始头皮发麻。
看着一个个从虚空中浮现的人影,麻到头秃。
而当所有人看向自己时,就感受到被无数人所注视的压力,无数个最了解自己,最熟悉自己,同时,也是自己一部分的自己,在凝视着他。
“抉择即将开始了,朋友。”
恶的镜像搭着他的肩膀,弹了弹烟灰,好奇的探问:“你准备好了么?”
“这可真是太刺激了啊。”
槐诗轻叹着,似是苦恼,却忍不住露出咧嘴。
回应他的,是无数如出一辙的愉快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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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了。”
就在滴血教堂后方的礼拜堂内,彩窗拼凑的穹顶之下,肃然而立的苍老主教抬起了眼眸。
礼拜堂里,所有人的神情慎重。
往日俄联难得一见的主教们,此刻竟然云集此处。
通过圣棺所构成的网络,俄联的升华者们跨越了遥远的距离,汇聚在这里,身披黑色的长袍和紫色与金色的绶带,气度庄严,令人大气都不敢出。
而叶卡捷琳娜只是坐在长椅上,手握着玫瑰念珠,无声的祈祷着。在她旁边,阿列克赛推着轮椅上沉睡的少女,欲言又止。
在祭坛上的投影中,只有一片昏暗。
隐隐映照出了一面诡异而庞大的镜面,镜面中有缤纷而黯淡流淌,不断交织出世间所无有的幻象和美景,时而浮现出地狱中的尸山血海和惊怖场景。
哪怕隔着投影观看,也令人不由得一阵阵心旌动摇。
倘若有一瞬间的恍惚,哪怕未曾直接目睹,灵魂恐怕也会被拉入其中,沾染那一份愤怒和痛苦所形成的诅咒吧?
而在投影的记录中,当电梯打开的瞬间,槐诗就已经失去了神智。
宛如行尸走肉一样,站在了庞大铜镜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