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在工部倾注的功夫多了些, 在太医院待的时日便少了些。
他千辛万苦从宫外回来后,已然超过了往常的时日, 何玉轩袖手拎着小药箱, 只想在药房里面稍稍坐会, 可还没等何玉轩回到药房里面, 就看到今日值班的同僚刘华与他擦肩而过。
何玉轩谢过给他倒茶的医士, 问着隔壁小方脉的值班吏目, “他怎么那么着急?”就算何玉轩五指数来,这宫内能指使大方脉的人也就这么几个, 这急匆匆的模样反倒是有点令人诧异。
小方脉的吏目笑嘻嘻地说道:“你还真的是歪打正着, 好在你晚来了些,那是二皇子宫里的传唤。”
这太医院里对二皇子宫里的人可真的是敬谢不敏,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刚刚出去的刘华真的想要让自己当场搞个病假。
刘华战战兢兢随着二皇子的人来到了宫内, 瞧见了正在廊下挥洒着汗水的二皇子。
刘华:?
二皇子您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要看病呢?
朱高煦淡淡地看了眼刘华,不耐烦地说道:“怎的今日还不是何玉轩, 他人呢?”
刘华低头说道:“何大人刚刚才回。”
朱高煦哼了声, 手头的红缨槍, 恶狠狠地插在地面上, “那你过来作甚!”他不耐烦地把刚刚去叫人的内侍寻来,“我刚不是让你去吧何玉轩叫来吗?”
那内侍瑟缩了两下说道:“奴婢以为二皇子的身体有恙, 那何玉轩不在, 便寻了其他的御医。”
朱高煦一脚把人给踹开, 冲着刘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滚滚滚!”而后脚底碾踩着刚刚那去叫人的内侍的手,吊起的眼里满是狠意,“这次你再去,把人给我好生‘请’回来,听懂了没?!”
内侍连滚带爬地走了,朱高煦转动着红缨槍在庭院比划了几下,最终不耐烦地把长槍丢到一边去,身子一转在树下的软榻躺下,翘着二郎腿的模样很是洒脱,越发俊俏的脸蛋却因为那眉宇间的暴躁而显得有些狰狞,他总是很难静下来。
不知几时,殿外总算响起了脚步声,朱高煦忽而坐直了身体,静立着听何玉轩的脚步声愈发接近,那嘴角也裂开了越大的笑容,他眼睁睁看着何玉轩进来,眉梢满是得意的气息。
任凭你是如何得到父皇的看重,可你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虫子还要简单!
何玉轩一身疏朗气质,夹杂着举手投足间的慵懒疲态,宛如整个人都浸泡在懒劲中似的,便是他眼下正站直了身姿立于朱高煦身前,他还是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
“何子虚,你可还真是个大忙人啊,这工部太医院到处跑,分明只是个不眨眼的小官,怎的这忙碌的姿态犹然比你们长官还要难得呢?”朱高煦看着何玉轩给他弯腰行礼,却是不叫起,任由着何玉轩继续保持着那弯腰的姿态,笑眯眯地说道。
何玉轩古井无波的声音扰乱了这夏日的些许炎日,“多谢二皇子关注臣这个小官的事务。”
这岂不是在说他关注他?朱高煦脸色发臭地瞪着何玉轩,那弯腰的弧度静止不动,他顿觉无趣,脚尖踢了踢站在身边的内侍,想来是嫌弃碍眼了,朱高煦没好气地让何玉轩站直了身,活动着手脚说道:“你可知我今日叫你来是什么事?”
哪怕何玉轩心里的吐槽几乎能把白眼翻到脑门后去,明面上他还是一本正经地摇头,“还请二皇子赐教。”特地把刘华给赶回去,又把何玉轩再一次叫过来,何玉轩不认为朱高煦只是要白折腾这一趟。
朱高煦咧嘴笑起来,“好,你说得不错。今日呢,我只不过是想教教何大人,这礼仪二字怎么写。”他站起身来,身边的内侍很明眼地给他递上长槍,何玉轩沉默地看着朱高煦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