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和陆温礼细数这些年隐瞒了什么都没有精力了,更别提去掉他这头黄毛和手臂上的纹身贴了。
陆温礼给他倒了杯水,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喝口水。”
水杯与茶几碰撞,放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陆温礼松开杯子便要转身,晏原突然抬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和这人肌(ji)肤(fu)相触,晏原便觉得心要被点燃了。
“陆温礼,”他突然有了劲,“你骗了我好多年。”
陆温礼颔首道:“嗯。”
他没说什么,迈开脚步就要走向侧卧改造的猫屋——小鹿似乎因为没人陪掀翻了猫粮盆。
晏原今天用脑过度,此刻已经没太多思考的能力,他只觉得这人是不是又要敷衍他,拉住陆温礼的手劲倏地变大了好些。
可陆温礼好像根本没使多大力,晏原这么一拉,男人居然顺势转了回来,电光石火间,晏原不过一个眨眼,眼前便是陆温礼那戴着眼镜、斯文败类一般的脸。
对,就是斯文败类。
这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藏着火,蛰伏着野兽。
晏原仍旧瘫软在沙发上,陆温礼撑着沙发,附身看着他。
他嘀咕着:“我们两现在也算是完全坦诚相见了吧陆总监,不会又要敷衍我吧?”
“嗯?”陆温礼的嗓音居然沙哑了一些,男人双眼中火光更盛,“并没有完全坦诚相见。”
晏原愣了一下,随即骂了声“操”,气呼呼地问道:“这还不算坦诚相见?那还有哪门子的坦诚相见?”
话落,两人之中安静了片刻。
晏原在这样暧(ai)昧的安静中,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想要坐起来,陆温礼却完完全全附身笼着他,在这样方寸的沙发上,没给他留一点退路。
他听见男人愈发沙哑的声音:“这门子的坦诚相见。”
窗外晚夏凉风不断,天边星河鹭起,小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不住地发出不安的“喵呜”声,把水盆也被踹翻了。
晏原和陆温礼却没精力管这劳什子的水盆和猫粮盆了。
晏原只知道,陆温礼似乎一直在亲他的手臂——在亲他那贴着纹身贴的手臂。
随即便是清晨万里蓝天,东边朝阳一点金,照出千百灿灿。
在晏原浑身上下骨头散了架般醒来的时候,陶浮来了一通汇报公司情况更严峻的电话,晏原顿时连动用周家主力收购灯兴的念头都有了。
与此同时,白鹿创始人有了谈婚论嫁的对象这件事,在陆温礼的圈子里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