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都没有说话, 一个埋头吃,一个魂出天外。
黄公公连布菜都免了, 站在角落当空气, 看萧弘的目光, 只表达了一个字——高。
外头的小太监探头探脑, 黄公公悄声走出去, 小太监说:“贵妃娘娘差人送来了一碗芙蓉莲子羹。”
黄公公看着小太监呈上来的食盒, 接过之后就转身进了门,又悄悄地搁在了角落。
此时此刻, 送来的就是龙肝凤髓也比不上大皇子的一碗白米饭。
天乾帝吃完, 搁下筷子,萧弘回过神赶紧递上一杯茶, 讪笑道:“忘记煲汤, 您将就。”
天乾帝的目光在萧弘的手上轻轻一瞥, 然后问:“手怎么受伤了?”
萧弘毫不在意道:“哦,割稻的时候, 镰刀不熟练, 划了一下, 就这个伤痕最深, 早就已经结痂,马上就没了。”
“让太医看过吗, 别留了疤。”
“看过了, 沈嬷嬷一看见到就急忙忙地宣太医, 其实就点小伤而已。”萧弘收回来, 摸了摸伤痕,忽然福临心至,贱兮兮地凑过去,“您是不是很感动,很心疼啊?”
看着那张忽然凑近的坏笑脸,天乾帝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只能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落下一句评语:“没规没矩。”
话虽这么说,不过眼里还是带着笑意的,“说吧,要什么赏赐?”
“那您开心吗?”萧弘期待地看着天乾帝,眼睛一眨不眨,后者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萧弘于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父皇,今日是您的生辰,儿子做的这些可不是为了让您夸奖,也不是为了赏赐,只要您告诉我您很开心,这就够了。毕竟为一个人付出,最高兴的莫过于这份心意对方能体会的到么。”
萧弘说完,提起黄公公整理好的食盒,就这么晃晃悠悠走出清正殿,心情看起来非常好。
黄公公小心地询问道:“皇上,是否歇息?”
天乾帝看着桌上那本厚厚的折子,忽然笑道:“他说,明年给朕做长寿面是不是?”
“是,老奴也听到大皇子这么说了。”
“今年蒸米,明年下面,他倒是什么都不忌讳。”
黄公公说:“大皇子一看就不是拘泥于小节之人,敢想也敢做,怕也不屑于做这样的君子。放眼大齐,能吃到儿子亲手做的饭菜,这样的爹也不多见,老奴真为皇上高兴。”
是啊,天乾帝今日震撼了,失态了,帝王之尊高处不胜寒,让他越发体会到孤家寡人的滋味时候,萧弘的亲近和放肆,仿佛一抹阳光给了他温暖,他贪恋着。
原来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他也可以触摸到。
这碗饭,天乾帝能记一辈子,是儿子亲手做的,他甚至很想问问文武大臣,谁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黄吉,你说弘儿既然不是为了给朕寻贺礼,那为何开皇后私库?”
“这,老奴猜想大皇子怕是……”
“缺银子了。”
萧弘一回景安宫,便问:“惜朝呢?”
“惜朝少爷在书房呢。”
萧弘点点头,淡定地走过去,打开门,然后不紧不慢地关上,之后……
“萧弘,你个白痴,给本少爷放下来!”
贺惜朝愤怒地蹬腿,踢着二话不说把自己抱起来的某个神经错乱的笨蛋,两手捏住萧弘的耳朵往外扯,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疯。
萧弘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怪叫道:“惜朝,惜朝,我真的要乐疯了,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感觉这辈子都值了!”他抱着贺惜朝疯狂转圈圈,要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估摸着还要大喊一声。
人小力微的贺惜朝挣扎了片刻之后,一个白眼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