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萧弘的床边坐下来,他说:“老实讲,我现在很累,可是我又舍不得闭上眼睛去睡觉。昨天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的尸体,吓醒了。”
萧弘心口一疼,他握住贺惜朝的手,轻轻摩挲,表示着安慰,然后道了歉:“惜朝,对不起。”
贺惜朝沉默下来,他分辨不出这个歉意是因为那一拳,还是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将他送走,或者两者都有。
可是贺惜朝知道他没资格坦然受之,因为他也一样自作主张,且恃宠而骄地替萧弘做了决定,只是后者没跟着他的安排走罢了。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萧弘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俩一同活了下来。
“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亦步亦趋跟着我的步调走路的孩子,像个……真正的男人。”
这是贺惜朝在岛上见到萧弘时最深的感受,让他欣慰又酸涩的同时,深深地迷恋着。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也谢谢你活下来。”贺惜朝反握着萧弘的手,用了力,他是真害怕再失去。
“那咱俩谁也不怪谁。”萧弘心口涨的仿佛能够溢出来,他第一次发现贺惜朝那么依恋他,这让他意外而幸福,他勾了勾唇问:“惜朝,我能要求你亲亲我吗,伸舌头的那种?”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找了个理由,“咱们死中求生,合该庆祝一下对不对?”
贺惜朝闷闷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这人真是……
可最终他还是凑了过去,唇齿相依的时候回了一句,“听你的。”
内室的外间,黄将军时不时地往里面看看,大夫都出来了,他是不是可以进去探望一下英王殿下。
可是小墩子就站在门口,没让任何人打搅,他问了几次,都是一句话。
“殿下和贺大人有要事商量。”
可他也有要事要禀告呀!
吕家上下已经全部拿下,接下来该如何跟皇上上奏,将哪些人问罪,是不是给一个章程?
只是英王不召,他干着急也没用。
黄启看着他爹心急的模样,百无聊赖地扇着从书生哪儿抢来的折扇。
终于,里面传来了珠帘响动的声音,只见贺惜朝走了出来。
黄将军立刻迎了上去,“贺大人。”
“黄将军。”贺惜朝回了一个礼,然后侧了侧身道,“殿下召见,请。”
他眼尾微微泛红,嘴唇带了一抹水色,眼眸之中藏着笑意,心情似是极好。明明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可黄启瞧着他不知为何觉得有一种旖旎艳色。
“我脸上有花吗,少将军?”
黄启摇了摇扇子:“没有,贺大人还是尽快去休息吧,你的脸色看着可不好。”
贺惜朝一笑,“多谢少将军关心,请。”
萧弘背后中箭,如今上了药只能趴着。
黄将军跟黄启行了礼,关切地问候了一声。
萧弘抱着枕头道:“死不了,吕家的那艘画舫你们继续搜,好不好算个证据。吕家上下全部看押,一个个对着花名册把人头给我算齐了,漏一个,拿你是问。”
黄将军躬身道:“是。可是殿下,承恩侯的长子在外谋官,也有不少吕氏族人不在江州……”
“拿本王手书,八百里加急让当地先行看押,可别跑了,待父皇下令,再做定夺。”
“末将领命。”
“至于这江州城大大小小的官,本王不知道还有谁是干净的,也一并都拿下,该审的审起来,罪证确凿的直接就抄了下大狱吧。”
“是。”
这时贺惜朝说:“还有一事,吕家在松江边的水庄上养了不少打手,请将军派遣人马将其捉拿,水庄背后有一座水闸,乃是吕家以此淹没奎梁县的证据,还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