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道:“太子殿下,百姓吃饱穿暖是我等最大的愿望,这件棉衣当得起!”
“谢阁老不愧为父皇最倚仗的肱股之臣,时刻将百姓放在心上!若是大臣人人像您这样,不愁大齐富饶繁盛,千秋万代。”萧弘夸奖道。
“殿下过奖,此乃老臣分内之事。”谢阁老谦逊一笑,他心思微转,问道,“只是不知这棉花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又是何人发现,也当有所奖赏。”
说到这里,萧弘顿时看向天乾帝,一脸您该知道的表情:“孤可不敢居功,说来还跟谢阁老有关。”
谢阁老闻言露出疑惑之色:“请殿下赐教。”
而天乾帝听着心情有些复杂,他抬起手,接过黄公公的茶盏。
只见萧弘清了清嗓子,对帝王道:“咱们实事论事,不谈私人感情,行吧,爹?”
天乾帝低头喝茶,良久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嗯……”
萧弘眉毛一扬,很是自豪地说:“发现此物者正是大齐最年轻的三元及第,官拜鸿胪寺卿,贺惜朝呀!孤记得他是在一本西域的博物地志上看到的,正好谢少卿出使西域,便托为寻找,这才千里迢迢送到京城栽种。”
萧弘瞅了天乾帝一眼,忍不住继续夸奖道:“说来地志上不过短短一句话,看过者怕是不计其数,可只有他不仅记下,还寻人抽丝织布,做出棉衣御寒。试问若不是将黎民百姓,家国天下放在心上,谁能如他这般心细如发?唉……凡是利国利民之事,他比谁都关注,不论年纪,有此远见,世间强于他者孤就没找出一个来?就单单孤,那什劳子的地志我是看都不会看一眼,就算看到也想不了这么远,与他一比,唉,孤自愧不如……”
“咳咳……”天乾帝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将茶盏一放,目光不甚高兴地看着萧弘,似乎在说:够了,就是夸出一朵花来,朕也不会成全你俩,该分开依旧得分开!
于是萧弘闭上了嘴巴,回头看谢阁老笑了笑问:“阁老,您觉得他该受到怎样的嘉奖?”
谢阁老此刻的内心真是非常复杂,棉花之事他听谢三提过,可没当回事,然而如今萧弘这么一说,那股惋惜之情实在难以压抑。
自家小徒弟如此出色,明明有经天纬地之才,济世惠民之能,怎么走未来都是一片光明,受万人敬仰。
可为何偏偏就陷入了这等背德之情中,若是一个不好,传扬出去,难道还有谁会指责当朝太子行事不端?
一个佞臣之名就能毁了贺惜朝一世清誉,让他的一切功劳辛苦付之一炬!
实在太不公平,也太无可奈何!
“谢阁老?”萧弘见谢阁老迟迟不说话,不禁又问了一句。
贺惜朝隐瞒不住向谢阁老倾吐肺腑之事没告诉萧弘,他自是不知道后者早已知晓一切。
谢阁老看着萧弘借着贺惜朝之功得皇上赞誉,终究难以平静,为贺惜朝委屈。
只是君臣有别,不能大不敬,他只能心中叹息,没有露出端倪,便抬手一拱,道:“太子殿下,有才之人易得,可治世能臣难求,棉花之功,惠及天下,老臣以为任何封赏都不为过。只是……贺惜朝如今不及弱冠,却已是四品大员,再升便有些不妥。私以为读书人名誉为重,名望为先,其他赏赐倒是其次,皇上不如去侍读二字,封他为学士,为其表功称赞,也可鼓励天下有志之士以此为楷模,学以致用,为大齐尽心。”
此言一出,正说到萧弘心坎里去了。
如今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帝王忌惮贺惜朝对储君的影响,将来会争权夺位,走佞幸之道。
然而他就是要让天乾帝明白,贺惜朝不仅是一个能臣,还是一个心系百姓的义臣,有他扶持,萧弘才能创造盛世繁华,成为世间少有的明君!
谢阁老此举,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