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转眼即逝。
同样的时辰, 同样的地点, 还是同一批人。
只是这次, 每个人都更加慎重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关税两成可交, 那四却是万万不可接受。
只有一部分人却是淡定如常, 互相寒暄地往里面走——盐商。
两日前, 盐商一起拜访了贺惜朝,在贺府呆了许久才笑意盈盈地出来,可见那要命的引窝已经有了着落。
“孙老爷子。”孙家太爷与平家家主一起往里走,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唤他, 不禁回过头, 抬手一拱, “闵当家。”
“几位被逼无奈也是没有办法, 其实再等等, 过了今日也不晚啊!”浙杭闵家脸上带笑, 却不达眼底, 带着一丝讽刺, “何必急哄哄地凑上去,落了下乘?”
旁边的几人也是同一个态度,冷哼一声道:“咱们商贾本就处于弱势, 再不团结一致,将来各种重税落到头上时, 也就怪不得别人了。”
程大当家也是一声叹息:“其实盐商之中属各位最有财力, 太子殿下就算卡着引窝, 难道还真能给了别人,要我看不过是吓唬吓唬各位罢了。”他说着看向孙家太爷,“晚辈本以为老爷子是见惯风雨之人,定然镇定泰然,没想到却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牵着鼻子走,实在有些意外。”
众人虽然早有预料,可如今商贾一家,面对朝廷强权,本该众志成城,却忽然有人投了诚,哪怕被逼无奈,也有种背叛的感觉。
邓家家主听着这冷嘲热讽,顿时脸色拉了下来:“事情落不到你们头上,自然随便说风凉话,想团结一致也行,想法子把引窝给我们弄出来,没那本事就闭上嘴。娘的,吃饭的家伙都快没了,还在乎那点税,可笑!”
“都是生意场上的,就不要做外行人了。太子殿下究竟是不是在吓唬我们不知道,可我知道,若是有那机会从大盐商手里抢到引窝,哪怕得倾家荡产我也得抓住这个机会,税不税的,赚了钱再说。”平家家主也是一脸冷意。
这话引起了其他盐商的共鸣,都是如何起家的,不就是靠着那张引窝吗?一旦没了,关税和他们还有什么关系,那才是真正的没有活路了。
孙老太爷摆了摆手,温和道:“虽说咱们都是商人,可各家人各家事,我们管不到你们头上,你们也是如此。这两成四的税于我们盐商来说真不算什么,我们能接受,愿意跟着朝廷走,这就是我们的事了。可诸位若是不愿意,那便在今日会议上与贺大人再做争取,就无需与我们浪费口沫,请。”
“就是,有本事跟贺大人辩个真章,能谈下来,算你们本事。”邓家家主一甩袖子,讽刺回去。
眼看着就要争吵起来,乔家当家人立刻劝道:“几位勿恼。都是朋友,其实无需这般针对,无非是咱们这些人还想再谈谈,便着急了。毕竟跟朝廷对抗,咱们心虚,贺大人的本事诸位也都瞧得见,年纪虽轻,手段却是高明。咱们能怎么谈,朝廷要是不逼迫,就只能拖着,这点贺大人一定知道。几位两日前拜访过贺大人,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意思透露出来,还请老爷子,几位指点一二,乔某不胜感激。”
“啧,原来如此,那直说便是,阴阳怪气的干什么!”邓家家主嗤笑一声。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顿时一红一白,有些精彩。
然而孙老太爷却对他摇了摇头道:“诸位,指点谈不上,不过贺大人倒是问过我们,按照两成四的税一年会交多少银子给朝廷。”
“那老爷子是怎么回答的?”
孙老太爷说:“咱们一年能卖出多少盐,能得利多少,贺大人心里都是有数的,既然接受了这关税,我等自然照实说。不过贺大人倒是提过,若是数额太多,超出朝廷预期,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