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惜朝歪了歪头:“知道我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吗?”
“为什么?”
“因为我嘴巴严啊,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最好不要知道。咱们这队伍里,可是有上面的人。”贺惜朝打开车窗,下巴对着外头抬了抬。
谢三顺着看过去,只见任青及几个禁军校尉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分外警觉,见这边一有动静,就望了过来。
一看便是高手。
身边顿时传来一声叹息。
“怎么了?”
“长得好,身材也好,不知道娶没娶妻。”贺惜朝眼睛里流露出欣赏和赞叹。
谢三下意思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五斗柜。
只听到贺惜朝又道:“我似乎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若你行为有差,怕是回不了京。”谢三沉声皱眉道。
“不对,皇上可不舍得杀我。”贺惜朝一边欣赏外头的英俊青年,一边闲闲道,“我觉得皇上派遣这么些帅气小伙子过来……嗯,想想朝夕相处,万一再来个英雄救命,我把麻烦的太子给踹了,移情别恋也不是没可能的。这兵不血刃的法子,的确高明。”
谢三:“……”你敢当着掏心掏肺的太子说这话?
城门越来越远,贺惜朝趴在车窗上,目光透过那一个个英俊飒爽的侍卫,往远处而去。
“快到长亭了,你说太子殿下会来送你吗?”忽然谢三揶揄地看着他。
“不会。”
“不会你还趴着看长亭?”谢三对方才贺惜朝那套口花花的话根本不信。
这家伙若是那么容易琵琶别抱,哪儿会栽在萧弘这棵歪脖子树上,把自己逼成这样。
贺惜朝叹了一声:“他被皇上关起来了,怎么来?”
“可长亭上不是有人在?”谢三指了指,贺惜朝望过去,果然瞧见了一个人影,只是……
意料之中的躲不过去。
他喊了停车。
贺惜朝下了马车,任青和李河正要跟过来,被他制止了。
最终,他只带了阿福走过去。
长亭之中,站着一个人。
贺惜朝行了礼道:“祖父。”
魏国公回过头,疲惫的脸上还带着伤痛,贺明睿的死去让他一夕之间老了很多,一向挺直的脊背都似乎弯了。
虽然知道这老头儿会伤心,可贺惜朝真瞧在眼里,心下依旧跟着难受起来。
“明睿走了。”魏国公的嗓子是哑的。
“我听说了。”
两句话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忽然魏国公问道:“皇上这么急着赶你出京,是因为昨晚吧?”
“是。”贺惜朝回答。
“昨晚你一直都在?”
贺惜朝微微垂下脸:“是。”
“明睿定罪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
“在。”
“跟你有关系?”
“有。”
“你能告诉老夫他究竟做了什么惹上杀身之祸?”
“不能。”
魏国公闻言看着贺惜朝,浑浊带泪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问:“那么,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或者说你知道他会死,是不是?”
魏国公希望贺惜朝能摇头,告诉他不是。
可是后者没动,说了一句:“路都是自己选的。”
魏国公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痛心道:“你答应过老夫放过他啊!”
贺惜朝顿时笑了,然而笑却虚假地浮在脸上:“可我也说过,只要他不再招惹我。”
“贺惜朝,那是你堂兄!”
“您得先问问他这个弟弟认不认?”贺惜朝立刻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