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钟, 司航正在省局大会议室, 跟各市骨干代表, 参与这次重大跨国案的分析研讨会。
兜里的手机关了静音, 小徐给他打了两通电话都无人接听。怕影响他正常工作, 小徐转而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但手机一直安静的躺在他的外套衣兜里,始终没有被发现。
.......
庄梓从公寓大门走出来,昨夜刚下过雪, 屋外天寒地冻, 冷风如刀割。
世界一片萧索,冰凉。路边光秃秃的树枝,映着头顶灰白的天空。
她外套的衣链都没有扣, 围巾手套也没戴, 就这样在零下几度的气温下, 沿着马路边慢慢往前走。靴子踩在白雪上, 窸窸窣窣。
地面上的雪光映在她淡淡的琥珀色眼睛里, 死谭一洋, 不起涟漪。
小徐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本来司航跟她交代过不准跟庄梓透露消息的,可她把网上的通缉令翻了出来, 紧逼着她问。她不回答,她就疯了一样给小孟跟小赵他们打电话。
小徐没办法, 只好告诉了她。
结果她听完, 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也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
她一路安静地往前走, 走完一条马路,又沿着另一条马路继续走。
小徐看她穿得单薄,只怕要感冒,上前拦住她:“庄小姐,你要去哪里我们打车吧?”
庄梓目光呆滞地看向她,脸色苍白如纸,隔了两秒,她面无表情地哑声跟她说:“不用再跟着我。”
说完,抬步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小徐看她这样,心里又同情,又难受。
换位思考,谁遇到这种事,一时半会也难以平复冷静。
她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跟在她身后,避免事情恶化。
.......
天气酷寒无比,寒气好像能往衣服里钻,小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觉得身体不能暖和,凉丝丝的。
可庄梓已经感受不到,因为心已经泡在了冰水里,此刻只有胸口如冰刀切割一般蚀骨的疼,是真实的。
她脚步越走越慢,脚腕上仿佛拖了上百斤的铁锤,拉扯着她,可她还在坚持的往前走。
忽然,一阵冷风一吹,她单薄的身体怕是要承受不住这无情寒风的力度,微微摇晃了一下。
小徐怕她摔倒,赶紧上前。
她扶住手边一颗树,慢慢弯腰,缓解了半刻。低头的一瞬间,眼泪就砸了下来。
身体里的所有力气,情感,伤痛,好像都被冷风吹散了,只剩一颗麻木跳动的心,还支撑着她站在这里,在风中失魂落魄。
她用力的喘息了几口气,眼前只有模糊的水光在晃荡。
短暂的调解之后,她深吸一口干燥的冷空气,胡乱抹了下眼睛,直起身继续强撑着往前走。
半个小时后,她们终于走到了永安墓园。
小徐明白了,再次看向庄梓。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扑打在她死寂一般的侧脸上。
数九寒天,呵气成霜。墓园周围的树枝上,还积着未化完的残雪。
庄梓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那双细腿微微有些发晃,被风一吹,只怕会从台阶上栽下来。
小徐脸上闪过一抹怜悯,沉默地跟去她身后,陪着她慢慢往上爬。
......
省局里。
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一点半。
散会后,司航根本没来得及看手机,就被几个熟人拉走要去外面聚餐。
他当年大学毕业以后,就被直接分配到了省局实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