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玄阳子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杀害村子里无辜的人?”周岑山跟着林景淮改完阵法来的途中看到了不少村民惨死在家中,有的是被吸干了生机,有的是被咬死,死状不可为不凄惨。
“我是僵尸,吸食人血是本能。”杜浔倒也不扭捏,直接将他的想法全说了出来,“况且人血含有丰沛的力量,我忍不住,也不想忍。”
“至于那些被吸干生机的人,是因为我需要。”
玄阳子是金丹期,他虽然将自己炼成了飞僵,但还是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打败玄阳子,所以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只能选择让其他人去死了。
他虽然觉得抱歉,却不会后悔。
“可那些村民是无辜的!”秋洺虽然同情他的遭遇,却不赞同他的做法。
“我的儿子也是无辜的!”杜浔当然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但他不在意,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这种没经历过切身之痛的人是不会会理解他的痛苦的。
当然,他也不需要他们理解。
秋洺看着他眸子里的红光,蹙着眉心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已经陷入了偏执中,不想出来也拒绝出来,这样的人哪怕有再多的苦衷,也无法得到救赎。
因为他自己将所有的希望全部斩断,不留一丝后路。
“你既然是巫术一脉,想来也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后果。”这种自愿堕落满身罪恶的人没有被点化的必要,同时还需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怕他因为阵法反噬活不过一时三刻,林景淮也不想这么便宜了他,“你的妻子知道你的身份吧,你猜她会不会带着孩子在奈何桥那里等你?”其实孟婆是不会让这些鬼魂在奈何桥做钉子户的。
但是杀人先诛心,杜淳既然打着为妻儿报仇的名头,那他拿来刺一刺他,让他知道痛还是可以的。
“你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哪怕有些人被救了回来,可他们的身体也会变得虚弱,从此小病不断。到了阴曹地府,是铁定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的。”
“哪怕赎清了罪孽,也只会进入畜生道。”
做人,是不可能的。
想跟妻子再续前缘,那是更不可能的。
杜浔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那双无所谓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惧怕和后悔,他十指紧紧的扣在地面上,指甲里塞满了泥土和血渍,嘴唇微阖,想说什么却因为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下一刻,他的手指松开,瞪大了眼睛,眼角流出一滴血泪,没了动静。
“哗啦啦。”
一道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周围不知何时起了浓雾,一黑一白两道高瘦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是黑白无常。”秋洺做山神的时候常和他们打交道,一眼就认了出来,“大人,我不放心杜浔,想帮黑白无常看着他。”
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人保不准还有什么后手,要是他不甘心在黑白无常拘魂前跑了,搞不好这世上又多一只恶鬼。
祝竜不置可否,对着林景淮道,“那我们先走吧,我饿了。”
林景淮点了点头,看着还站在一旁的周岑山,随口问了一句,“一起?”
周岑山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些事没办完,得先走一步。”
来的路上已经给特管局打了报告,想来这个时候玄阳观归公的批文已经到了当地政府,他得过去代表特管局签个字。
还有这一地死状凄惨的尸体,同样得跟当地的警局打个招呼。
不过在走之前,他先来到了大牛身前,拿出了手机。
大牛见状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瞪大了牛眼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俺跟你说,俺可不是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