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赌鬼,以前赌输了就爱找我借钱,我看在他业务能力很强的份上零零总总借了不少,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开口问我要两百万!我这次是真的恼了,觉得他贪得无厌,就没借给他,还警告说要辞退他!他的动机很强,一定是他!”
宋睿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架,认同道:“我们已经查过龙成生的财务状况,他前一阵在澳海赌输了一大笔钱,还上了赌城黑名单,正是迫切需要发一笔横财的时候,他的动机的确很强烈。不过,”宋睿瞥了沈友全一眼,徐徐道:“你的妻子同样非常可疑。”
“钟慧璐?不可能!她很疼沈玉饶的。”沈友全下意识地反驳。
宋睿却径直说道:“根据沈先生的讲述,我发现钟慧璐的行为十分反常。首先,绑匪尚未打电话进行勒索时,她就很肯定地对沈先生说孩子被绑架了,作为一个母亲,一来就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这难道不奇怪吗?第二,她强烈反对沈先生报警。当然,出于母亲对儿子的担心,她的反对不无道理,但是当沈先生提出变卖房产和公司,以筹措赎金时,她却一言不发,为什么?身为一个忧心如焚的母亲,她既不愿意报警,又不积极筹款,这样的做法岂不两相矛盾?你们可以说她自私,舍不得拿出自己的钱,那么这会不会与她之前的强烈担心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到底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众人仔细一想,不由连连点头。
一名女警由衷说道:“如果我是她,我早就把自己手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哪里会坐在家里干巴巴地等丈夫去借钱?这个时候不应该大家齐心协力,早一点把钱凑齐吗?钱凑齐了,孩子就能早一天回来,这不好吗?她一边着急,一边什么都不做,这种行为的确很奇怪。”
沈友全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怒焰,艰涩道:“宋博士,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钟慧璐的反常,当时我脑子太乱了。你的意思是这次绑架很有可能是龙成生和钟慧璐联手策划的?龙成生到底是不是沈玉饶的父亲?他怎么下得了手?”
宋睿把两张照片贴在白板上,徐徐道:“目前我们也不能肯定绑匪的真实身份,一切都只是基于现有证据所产生的合理猜测。不过沈先生你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我应该可以给你答案。”
沈友全看向两张照片,然后结结实实愣住了。其中一张是沈玉饶新近拍摄的艺术照,他笑眯眯地看着镜头,鼻梁高挺,小嘴殷红,脸蛋尖尖,模样十分可爱。另一张很明显是老照片,颜色略显陈旧,但那个同样笑望着镜头的男孩却拥有着与沈玉饶极为神似的眉眼。
沈友全长久地凝视着相隔几十年的两张照片,似乎明白了什么。
宋睿肯定了他的猜测:“这是龙成生的童年照,与现在的他是不是很不一样?”
的确,长大后的龙成生高了、壮了、皮肤晒黑了,由于常年嚼食槟榔,脸型也变宽了,是一个十足十的硬汉。如不是童年照片留下了旧影,沈友全打死也没想到他儿时竟然长得像一个清秀的小姑娘。若是早一点看见这张照片,沈友全恐怕早就怀疑上了儿子与龙成生的关系。
“他们一直在骗我!他们拿我当猴儿耍!”沈友全原以为拿到鉴定书那一刻是最痛苦的,却没料现在这一刻,远比那时痛苦千百倍。当他为了家人的幸福生活而努力打拼时,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却背着他厮混,还生下一个野种,让他帮忙哄着、养着、供着,甚至因此而忽视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们一家三口就像一群蚂蟥,肆无忌惮地吸食着他的血液;又像一群强盗,暗暗拿起屠刀,准备将他的肉割下来。
沈友全捂住脸,慢慢趴伏在桌面上,发出困兽一般的悲鸣。
专案组的成员纷纷别开头,不忍看他,宋睿却用冷漠的语气说道:“沈先生,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根据你的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