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田中观察的情况而言,姜妙应该是统统都拒绝了。
跟田中姜妙就懒得为脸面瞎瘠薄胡编了。
“别瞎想八想了。”她没好气地揉着腰说,“少校给我制定了训练计划,要把我身体素质指标拉起来,他想要更健康的卵子。”
“哇?”田中惊讶,“是个很有诚意的育儿伙伴啊。”
“我之前跟三个人试同居过,第一个是因为生活习惯合不来,第二个,准备要孩子还在酗酒。”田中现在想起来还生气,“她经济条件其实是几个候选人里最差的,勉勉强强达到了申请线,我看出来她完全就是为了优选育儿福利,她自己一点诚意都没有。”
姜妙沉默了一下,问:“大家生孩子,不都是为了育儿福利吗?”
在她看来,张雅女士和科索先生就为了这个才生了她。
“当然育儿福利很诱人了,但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啊。”田中说,“首先你本人得有要孩子的想法吧。要是对孩子一点期待都没有的人,根本撑不过孩子七八岁这个阶段。你知道吗,这个阶段的孩子真的是……”
“人嫌狗憎?”姜妙懂。
“哎?这个词好!真贴切!”田中拍案叫好,“没想到你一个没生育过的人居然这么了解。”
“很多人不亲身经历根本不知道七八岁的孩子多让人头疼。一开始就对孩子本身没有期待的人,根本撑不过去。这个阶段和青春期,是育儿的两大弃儿高峰。很多抚养人都是在这两个阶段受不了,把孩子的监护权出让给政府的。”
“能坚持到孩子成年的父母,那都是心怀大爱啊哈哈哈哈。”
姜妙有点呆。
“哎,怎么了?”田中问。
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姜妙犹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我……我跳过级,我十五岁上的大学。上大学之后,我就,我就差不多一个月给我的抚养人打一次电话吧。然后被她嫌弃我过度依恋……”
“这样啊?”田中在这个时代比姜妙多活了几十年,比姜妙对这个社会和这社会的人理解更深刻。他说:“你的抚养人很严格啊。不过那也没办法,你年纪虽然小,毕竟已经上了大学了,她肯定要用大学生的要求来要求你。你能进入大学,就说明你已经具有和成年人一样的独立生活的能力了。她要是放纵你这样,就是她作为抚养人的不负责任了。”
姜妙凝视着田中,忽然发问:“田中,你会想你儿子吗?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咳,还行吧。”田中有点逃避这个话题。
“田中!”姜妙又叫了他的姓氏。
姜妙和田中互称姓氏,不叫头衔。从这种称呼的方式上便可知,他们两个人关系很好,不仅是事业搭档,也称得上是朋友了。
“好吧。”田中无奈地说,“我那个小子呢,他没成年之前,我跟他的确很亲密。”
姜妙追问:“成年之后呢?”
“成年之后能怎么样?”田中耸耸肩,“他成年了啊,我怎么也不能去介入一个成年人的生活啊。”
姜妙逼问:“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Emmmm……”
“田中!”
“一年就几次吧,不多。”田中招认了,“一般在节日,就是礼节性问候一下而已。有时候他打给我,有时候我打给他。
后面的话更像是解释、撇清。毕竟在这个讲求个人独立的社会,谁也不想被别人看作过度依恋型人格。
但足以让姜妙心情复杂了。
“我的联系人,从我成年之后,从来没主动联系过我。”她说,“头开始,我也会在过节的时候发信息问候她。她……也不怎么回复。后来偶尔忙起来错过日子了,就这么……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