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椅背,一场梦让他精疲力尽,比打一场还累。
梦境真实得可怕。
一层套一层,更是与现实中潜意识里担心的事相接,让人防不胜防。
摸出手机,他现在非常想给印叔他们打个电话。
听到印叔一家人都相安无事,云川这才放心。
“你……做噩梦了?”
旁座的长头发女人低声试探地问道。
她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却被云川的动静吵醒,整个人状态似乎比之前要好一些。
云川看向她,视线在她脸上逡巡。
长头发女人连忙低头,目光转向地面。
“你都知道什么?”云川问道。
“没……没什么。”
她连忙否认。
慌乱的态度,结合之前长头发女人种种表现,云川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噩梦也许不仅仅是做了个梦那么简单。
他双眼微眯,再次审视眼前这个女人。
削瘦、神情憔悴、厚重粉底盖不住的黑眼圈、眼中布满血丝、神经质似的敏感、飘忽,不在状态。
像个吸/毒人员。
也像长期受到某种困扰睡不着觉,没有得到良好休息的人。
“你不敢睡觉是因为怕做噩梦?”目光扫向长头发女人手臂上密集的指甲印。
刚才她就是掐着手臂强行忍住困意。
长头发女人连忙捂住手臂,不吭声。
她看起来惶惶不安。
云川不想为难她,想了想,换一种方式道:“我做了很可怕的噩梦。”
长头发女人悄悄看他一眼。
“最近很少做梦,更别提这种程度的噩梦。”
目光转向长头发女人:“我有种预感,这只是个开始。”
后者目光中显露出不相信。
“你刚才好像睡得很好。”他突然转到另一个话题。
长发女人微愣。
见这句话她听进去了,并且在认真回想,云川知道应该顺着这句话展开,于是转着眼珠苦思冥想。
该如何忽悠她老实交代呢……
“……其实我有个特殊的能力,我能进到别人的梦里。”
此话一出,长发女人立马不想再理会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心里一定认为云川在忽悠自己。
虽然这确确实实是一句实话。
云川继续道:“你一直做噩梦,每次刚闭眼就会被噩梦惊醒,所以才不敢睡着,宁愿硬撑着。”
一直敏感瑟缩的长发女人立马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表现得不要太明显。
心里这么想,云川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外的意思。
“都说了我能进你的梦,当然知道了。”
长发女人半信半疑。
“你刚才是不是没做噩梦?”云川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问。
她迟疑地点头。
“……好像……是没有。”
“那是因为我进到你的梦里了!”
“不是……你刚才不是说……”是你自己做噩梦了吗?
还没等她说完,云川便打断道:“这个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我一上车就觉得你状态很不好,看你再不好好休息精神都要出问题了,正好坐你身边,也是有缘,才勉为其难帮你一下。”
他的话前后自相矛盾,经不起推敲。
但神棍不就是这样的吗,根本不需要逻辑自洽,只要抓住别人心里的渴求,说得人云里雾里、话编得再假也有人愿意相信。
长发女人依旧不完全相信,不过已经认真在听了。
“趁着我在旁边,你抓紧时间再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