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吹错愕看向他，瞳眸里清清楚楚的写满了“我不知道”这几个字。
蓦地, 她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仿佛加速跳动了。
她有点儿听不见游随说其他话了, 她现在满脑子里游荡的只有一句“我在追你”。
她怔忪着，对着游随那深邃的眸子, 抿了抿唇。
“游——”
话还没说完，游随便低声补充：“吓到你了？”
他莞尔一笑：“原本——”
没想要那么快让她知道的。
今晚其实算是游随自己冲动了。
可能是刚刚那个采访的原因, 亦或者是被微博上那些网友刺激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沈星洲的那几句话。
游随一时间自己也说不清，但他知晓，即便是现在反应过来冲动了，他也并不后悔。
有些话，早就该说了。
等到这一天, 无非是想让自己多点底气罢了。
从采访时候，她回答自己“认”竹马开始, 游随的心思就有点飘。
他当时不是故意逼迫她, 只是想要借着主持人的话, 趁机了解一下她的想法, 以及她对以前事情的抵触到底有多深。
得到答案后，游随便有点心猿意马了。
他俯身望着她那双失措的眸子, 低声道：“抱歉。”
“嗯？”
沈慕吹惊愕看他，嗓子有点干：“……你说什么？”
游随倏然一笑, 伸手揉了揉她头发说：“看来是我做的还不够明显, 竟然让你感觉不到我在追你。”
“你——”沈慕吹张了张嘴, 也仅仅憋出了一个字。
游随给的刺激, 有点大，她到现在还找不到自己的灵魂。
游随弯唇一笑，声线压低道：“我再努力努力？”
沈慕吹：“……”
“不是。”她总算是回神了。
沈慕吹仰头看着面前男人，眉目依旧俊朗，电梯口的灯光照在他头顶，勾勒着他英隽的脸庞，他脸上挂着笑，但眼睛里所表达出来的情绪——全是认真。
他是认真的。
沈慕吹深谙。
可——太突然了。
她完全没想到，游随会这么猝不及防地和自己说这样的事。
她知道自己对游随的感情，但游随对她的，说实话，沈慕吹不是那么的百分百肯定。
喜欢肯定是有的，但这份喜欢是有愧疚存在，还是小时候的一些情份在，她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顾舒让她装傻，让她别着急的原因。
横亘在两人中间的过去，终归是不太能提及的故事。沈慕吹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游随对自己——到底依旧是妹妹，还是转成了其他的。
亦或者是——对妹妹的愧疚，和弥补，让他对自己越发纵容。
女人都容易多想，更别提是沈慕吹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人。
用顾舒的话来说——她在其他方面是天才，但在恋爱方面，可能都不如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她垂眸看着两人靠在自己的脚尖，低声说：“游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游随失笑，看着她留给自己的头顶，很认真说：“我今晚没喝酒。”
——这不是酒话。
沈慕吹手指头垂落在两侧，不太自然的蜷缩在了一起。
她正纠结时候，游随的手伸过来，刮了下她鼻尖，“就这么觉得难以置信？”
“啊？”
游随对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说了句：“我喜欢你，这么不敢相信？”
*
不是不敢相信，是觉得这是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