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媳妇儿劝着, 谢士洲依然气坏了,他当时没表现出什么, 转身找了万嬷嬷,让她们这些在世子妃跟前伺候的平时多注意, 别让坏家伙钻了空子。
他还跟七皇子吃了回酒, 多谢那头提醒。
那事最先是丽妃娘娘知道, 七皇子进宫去给母妃请安, 丽妃知道他与谢士洲走得近,顺势提起。七皇子得知立刻就要找人说说, 想起最近一年谢士洲在兵营里多在府上少,不看好日子去燕王府真见不着人。他才从夫人那边转了一道, 直接说给钱玉嫃听。
“咱俩什么关系?听说这事我能不给你提个醒?我母妃说过,贤妃这人既不能深交又不能随便交恶,她是那种未必会记恩但一定很记仇的人。”
这种人,谢士洲见过,不就是你对我好是应该的你对我不好我恨毒你吗?
嫃嫃她表姐唐瑶一家就这样。
谢士洲一走神想到唐家人,七皇子看他吃个酒心思飞了, 拿胳膊去撞了撞他:“在想啥?”
“你说不记恩反记仇的, 我以前就见识过这种人了。”
七皇子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斟好端起来喝一口,说:“那你够倒霉的。”
他俩吃酒的时候越王的儿子还没有死, 七皇子说他要是能撑过去, 那顶多只是生个心结, 以后贤妃看到瑜哥儿或者钱玉嫃本人就想起曾被她拂过面子。这坎儿若迈不过去, 对贤妃来说是死了嫡长孙,哪怕还有其他孙子,她也要恨死你的。
又一想,眼下最要紧也不是这个。
“你防着点吧,她想让世子妃进越王府去保瑜哥儿一条命,这事荒谬,父皇自不会同意,怕只怕贤妃娘娘不死心。”
“我回来听说这事就交代了万嬷嬷,让越王府事了之前院里加强戒备,在嫃嫃和明姝跟前伺候的除了两个陪嫁丫鬟就是太后和我爹安排的人,应该可以放心。”
“反正你注意些没坏处。”七皇子成年前都在宫里生活,后宫那些手段他哪怕没亲眼见过也听过太多,比起燕王妃她们,贤妃要命多了。
谢士洲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道乍一听说挺同情她,结果就摊上这事,真气死了。
“自己心有所求就该自己做符,自己去拜菩萨,这些事从来只有血亲能替,我们嫃嫃见都没见过出痘的人,只有同情没有感情你说这平安符怎么做?你说你想借点福气,来讨个我媳妇儿常戴的佛珠手串她也给了,让人一针一线给你做平安符,做了还得拿去找清净法师开光……嗤。”
谢士洲听着都感觉她不是在借人福气而是在使唤奴才。
以前也听说过有人问长寿老人借福气,都不过是他开席你去吃一口,问他讨碗米,讨些碎布头,哪有让人给你做符的?
做符开光没搞成,还要人进越王府去伺候她孙子,说事成之后给人跪下赔罪都成,要是事情没成人也搭理头了贤妃娘娘怎么说?怪嫃嫃命不够好死了活该?
如果那不是宫里的妃嫔,谢士洲恨不得让她见识一下自己这一年刻苦训练的成果。
看谢士洲真气坏了,七皇子拍拍他肩:“天底下明事理的还是多,就说这事,知道的都说贤妃病急乱投医。牵扯到天地神灵的事本也不该假手他人,你看每年祭天祭祖不都得父皇亲自去,还能找人代吗?”
她要真想让瑜哥儿活命倒是问父皇去借福气,父皇才是受上天庇佑最多的人,是天下之主。
问父皇讨样贴身物件都不敢,却敢提出送燕王世子妃进越王府去,明摆着看不起钱氏,觉得她从根子里就是卑贱出身,搭进去也并不可惜。
七皇子还在说,希望贤妃造这些孽别报应到瑜哥儿身上,那孩子还小,啥也不懂的。
结果没过几天,人就死了。
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