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的时候,岑沅沅把特签给了孟昕雨,然后就一个人打车回家了。
别墅里灯火通明,和以前一样,只有管家、佣人和她,男主人不见踪影。
岑沅沅去了酒窖,在酒柜里随便挑了一瓶看得顺眼的酒,让林叔开了,坐在吧台上自饮自斟了起来。
仔细想想,这桩婚姻的一开始,是她对不起顾言时。
顾言时十六七岁的时候,亲眼目睹父母出了车祸去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了点问题,自闭、抑郁,他的爷爷听从了心理医生的建议,把顾言时安顿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居住了大半年。
顾言时住的这个地方,刚好是岑沅沅家的隔壁。
岑沅沅刚好上初三,对隔壁这个酷酷帅帅的小哥哥特别有好感,经常送点好吃好喝的过去,看他一个人呆在家里养病,还很好心地拿了书本说要给他补习功课,以免他以后是个文盲只能捡垃圾。
当然,她一个初中生能替人补习啥,还不是找借口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欣赏小哥哥的美颜。
结果,八年之后,顾言时记着这个恩情,过来报恩了。
当时顾言时找上门来的时候,岑沅沅不知道这人的来头这么大,作为一个标准的颜控,她被顾言时成年后的美貌和气质震撼到了,十分脑抽地提了一个要求:“什么谢谢都是虚的,你要是真心想报答的话,就娶了我呗,我想当顾太太。”
顾言时就真的第二天领着她去了民政局,娶了她当了顾太太。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她的无耻了,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外面下起了雨,她还兴致勃勃地拉着顾言时一起在雨中飞奔,自我感觉浪漫无比,结果顾言时没事,她当晚就发了烧,扛了几天后住院发现是心肌炎,一直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好了起来;随后倒霉事接二连三,出门被车撞、锻炼的时候崴了脚骨裂等等,一直倒霉了好几个月才消停,可那个时候,顾言时已经失去了对她的兴趣,把她晾在家里当个隐形人了。
大学两年、毕业一年,岑沅沅也挺自得其乐,住着豪宅、衣食无忧,闲暇时还能赏赏顾言时那张俊美得惨绝人寰的脸。
可今天,岑沅沅总算悟了,这个顾太太当到头了。
人要知趣嘛,别等到顾言时厌恶她再幡然醒悟提出离婚,要不然以顾言时的手段,肯定会折腾出更多的花样来逼她就范。
找出来的这瓶酒很好喝,甜甜的,带着果汁的味道。岑沅沅有点口渴,一口气喝了好几杯,随后神清气爽地去书房打了一份离婚协议,刷刷刷地签上了她的大名。
没一会儿,她的心跳加速,头昏脑涨,走路也好像踩着棉花,走出书房的时候甚至眼前出现了幻觉。
顾言时在幻觉里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这语声虽然一如既往的冰冷,可岑沅沅却从中品出了一丝丝的关切,连带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也稍稍有了一点温度。
岑沅沅受宠若惊:“没……没什……马……”
她的舌头卷曲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喝醉了。”
“没……没醉……”
幻觉太真实了,岑沅沅的色心大起,不假思索地朝着顾言时亲了过去。
如果有人要问她,她在这场婚姻里有没有什么遗憾,那必定是有的。
最大的遗憾就是,她居然浪费了三年时间都没能睡到顾言时,这也太惨了!
趁着幻觉逼真的时候过过瘾吧。
岑沅沅做了一个梦。
和想象中的一样,顾言时平常隐藏在一身高定下的身材几近完美,肌肉恰到好处,既没有健美教练的夸张,也没有文弱书生的柔弱,柔韧有度。
梦里的她,和朝思暮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