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晚,基础不扎实,不抓紧时间不行。”
陈母弄掉梳子上的发丝:“小珂画的好不好?”
“好。”陈遇说,“她是画室画得最好的。”
陈母立即从屋檐下走到院子里:“那叫她多给你提点意见,你能少走弯路。”
“周末你们放假,你把她叫到家里来,妈做好吃的。”
陈遇撇嘴:“我们没周末。”
“……妈忘了。”
陈母叹气,现在的孩子上大学,竞争大,不管是普文普理,还是美术,哪条路都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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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在大桥上看到了江随,她把车龙头一转,往那边骑去。
江随嘴边叼着阿尔卑斯棒棒糖,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搭在护栏上,屈指跟着耳机里的歌声节奏敲点。
手指一顿,他半阖的眼掀了掀,望着从淡金的光晕里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女孩。
眼眸里的冷漠跟漫不经心瞬间消散,突增几分深情。
灌汤包来了。
陈遇读懂少年的眼神,不禁抽了抽嘴,她把车停在江随面前,单脚撑地:“不就是个包子,有必要在桥上堵我?”
江随咬着棒棒糖,白色小棍子一抖一抖:“两个。”
陈遇:“……”
“再说,”
江随拿掉棒棒糖,烦躁地“啧”了声:“昨儿就因为几句话,画室传他妈的沸沸扬扬。”
见女孩乌黑的瞳仁里波澜不起,他忽地生出一股趣味,朝她前倾身体,凑近看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白瓷般的脸上:“还是说……”
“你希望跟我有什么?”语调放缓,裹着些许轻佻。
陈遇无动于衷地吐出三个字:“我有病?”
江随第一反应是耳熟。
末了想起,他也是这么回的谢三思,一字不差。
江随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这方式我挺常见的,欲擒故纵。”
陈遇木着脸:“你很自恋?”
江随鼻子里发出慵懒的音:“是啊。”
陈遇:“……”
江随逗女孩的兴致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他把唇边的弧度一收,面色淡漠地直起身,将棒棒糖塞回嘴里。
“运河的风景很不错,尤其是早上,能引人思考。”
江随靠在护栏上,风撩动额前发丝,轮廓分明清晰的脸上神情闲散:“人为什么活着,想活成什么样,未来要怎么走,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陈遇面无表情地听他装逼。
江随肚子饿了,逼没装完就草草收尾,咔咔快速吃掉棒棒糖:“包子呢?”
陈遇捞了背包打开,拿出一个橙色保温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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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阳光渐渐明晰,女孩一头发丝金灿灿的,有一缕被风送到了江随眼前。
江随吹开那缕发丝:“小黄毛儿。”
陈遇冷眼一扫。
江随十分无辜的样子:“你确实是黄毛,我也没扭曲事实,不是吗?”
陈遇脚一勾踩踏板,作势要走。
江随拽住她的车后座:“好了好了,陈同学。”
灌汤包要紧。
陈遇按着保温盒:“包子给你,昨天的事两清。”
江随的视线挪上去:“好吃才两清。”
言外之意是,不好吃,没完。
陈遇没再跟他废话,把保温盒一开。
江随微愣。
保温盒是一格一格的,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灌汤包。
整整齐齐,显得小巧精致。
陈遇用指甲抠开灌汤包上面的那层透明盖,一股纯正的香味顷刻之间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