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被丢到榻上。
宏煜立在那儿, 清冷的眼睛看着她,解下腰间垂挂的绿绸如意扇套,随手扔掉, 再摘了玉佩、荷包、汗巾子,郎琳锦绣堆满脚边。
“你是自己脱, 还是我动手?”
意儿抱着床柱摇头。
宏煜见状一笑,眉眼轻佻:“哟, 装什么呢,你身上哪个地方没被我摸过看过,这会儿林显回来, 就装矜持, 要为他守贞呐?”
说着便去伸手抓人, 谁知她倒机灵,一翻身躲到了床角里。
宏煜沉下脸:“过来。”
意儿没动, 只低声喊:“煜哥哥。”
“我再说一次,自己过来。”
“……”
他是下了狠心要收拾人的, 这会儿见她一副畏缩的小模样,愈发恼火, 且又情动,当即倾身而上, 一边冷笑:“赵大人好本事,有了奸夫便对我不理不睬, 故意作践人是吧?你既如此留恋, 怎么还不滚去找他?你去啊!去啊!”
奸夫?谁?
意儿脑中一片混沌, 手忙脚乱:“方才说那些都是逗着玩儿的,你别当真……”
“好个坏蹄子、小娼妇!你想跟我玩儿,也不睁眼瞧瞧,谁玩儿谁呢?!”宏煜硬把人从角落拖拽到床中央,生吞活剥的架势,笑得飞扬跋扈:“不识好歹的东西,我素日敬着你,倒敬出一条白眼狼来,你想耍弄我啊,哥哥是那么好相与的吗?”
意儿心里害怕,又不想让他得逞,于是紧咬下唇推拒抵抗,奈何与他力量悬殊,防守不住,节节败退。
“我以后不敢了,你别……”
仓皇之间,落在由他操纵的情天孽海里,随烟波翻涌,搅弄云雨,起初因这风浪太过汹涌,逆水行舟,负隅顽抗,后来渐渐的,身上沾满他的味道,勾魂摄魄,便实在没了气力,只想紧抱住眼前人,和他一起化作水,沉入情海深处。
“又在想谁呢?”宏煜折腾完,趴在她背上歇了会儿,歪着脑袋,打量她疲倦的脸。
意儿缓过半晌,哑声说:“林显要把阿照带走。”
宏煜一听那名字就心烦,不以为然道:“人家是亲兄妹,按理也该在一处的,怎么,你舍不得?”
意儿喃喃道:“话虽如此,可是阿照毕竟跟了我三年。”
宏煜轻咬她的耳朵,抵在那里,沉声问:“我听说林显当初离开,你追了他几天几夜,真的假的?”
意儿因这温柔的举动缩起肩膀,心里泛起点点依恋,于是脉脉不语,抓着他的手指把玩。
“你听谁说的呀?”
“你的好妹妹林阿照啊。”宏煜冷哼:“她还说我是个替身。”
“……”意儿眨眨眼,略动了动,翻身埋入他胸口,胳膊搭在他腰上,手掌轻抚背脊:“那个死丫头,等我明日收拾她,给你出气。”
宏煜笑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意儿想了想,随口道:“那时年纪小,傻乎乎的,做事比较冲动,现在说来也是好笑。”
当年佟家出事,消息传到林显耳中,他不敢相信,当即便要赶回溪山去,因时间紧迫,又怕意儿担心,所以刻意瞒着,没有道别,自己说走就走了。
晚上意儿得知此事,不顾众人阻拦,立刻骑马追了过去。
“我想整个佟家都被灭了,他势单力薄,恐怕凶多吉少,所以不愿他涉险,一心想把人追回来。”
这一追,整整五天五夜,穿过一个大省,还有不计其数的州县,如此奔波,即便汗血宝马也吃不消,何况普通马匹,每跑二十里就得休息,于是只能不停地换马追赶,风雨无阻。
“你有没有试过五天不曾梳洗,每日只睡不到两个时辰,被马颠得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