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成了一半。
五点多,傅斯珩准时回来。
安歌跟算好的一样,趿拉着毛茸茸的兔头拖鞋,踩着轻灵的小跳下楼梯,宛如一只小鹿。
她正好走到楼梯中央,傅斯珩站在玄关口,看着她继续迈着魔鬼般六亲不认的步伐,丝毫没有自己肚子里养着只小胚胎的意识。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模特都和她一样,走路不好好走,走几步总能不知不觉中带上走高定秀时的小习惯。
连走个楼梯都能扭得风生水起,哪都能是她的t台。
“回来啦?”
“嗯。”
“下午都做什么了?”
“看书、睡觉、做瑜伽以及——”
“嗯?”傅斯珩解开袖扣,将袖扣随意地放到吧台上,挽起衬衫袖口往上折了两道。
四点多那会阿姨来过,将冰箱内的食材全部替换成了新鲜的,傅斯珩需要的食材一早准备好了。
开放式的厨房,靠吧台的那侧墙壁全部被打通,视野开阔。玻璃窗一直蜿蜒到顶上,大致成一个“7”形。
“还有想你。”
傅斯珩取豉汁罐头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安歌。
安歌依旧无辜脸。
只手撑在壁柜上,傅斯珩轻啧了一声,闭了闭眼,又算了一遍日子。
初见成效,安歌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吧台边的椅子上,支着下巴看傅斯珩做豉汁鱼片,越看越喜欢。
这小半个月来,傅斯珩的厨艺被迫由生疏走向熟练,味道方面突飞猛进。
倒也没什么也别的原因。
主要是有一天半夜,她突然醒过来,特别想吃酸汤鱼片。
傅斯珩睡眠浅,她一醒,只要稍微动动,他就会跟着醒。
听完她想吃酸汤鱼片之后,傅斯珩一句废话都没有,披着浴袍下了楼。大半夜的,又不好意思麻烦阿姨,傅斯珩一边看网页上的菜谱,现学着给她做了一份酸汤鱼片。
鱼片上撒了层芝麻,热油淋过后,爆香又可口。
美中不足的一点,陈醋加太多了,不过她倒是蛮喜欢的,非常给面子的全部吃完了。
至此,傅斯珩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可能养老婆养出了成就感,事事亲力亲为,丝毫没有抢家里阿姨和营养师工作的自觉。
溜溜达达了会,算着晚饭快好的时间点,安歌上楼洗了澡。
做好主菜豉汁鱼片,傅斯珩又依着安歌的口味,烩了她喜欢的火腿豆腐酸汤,酸汤烩好,两盘简单的素菜也炒好了。
摆盘后,盛了米饭,傅斯珩端着饭碗转身,目光恰巧对上从楼梯上下来的人。
眼尾轻眯着,傅斯珩看了会安歌。
她刚洗完澡,身上好似带着雾气。
长发吹到半干,松松地挽起,外面套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长度到膝盖上方一点儿的位置。
毛衣材质看上去非常柔软,带着层细绒,牛角扣子扣得好好的。
毛衣不修身,看着空荡荡。
下摆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微微晃荡着。
“傅傅好厉害!”安歌坐下,接过傅斯珩递过来的筷子,尝了一口鲜香的豉汁鱼片,“夸夸你。”
傅斯珩挑开虚眯的眼睛,没说话,怕她着凉,调高了空调温度。
一顿饭,吃的很轻松。
安歌愣是把一桌简单到不行的菜夸成了满汉全席。
她要是想哄人,那好听的话真是信手拈来,连草稿都不带打的。
傅斯珩从小被别人奉承到大,早就对这套免疫了,但对象是安歌,多少有点奏效。
瞥过安歌的小腹,再奏效,傅斯珩也提不起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