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做梦了, 他清楚知道这是梦,因为梦里宝绽(这里删除了一句),柔软的短发垂下来,搔着他的额头, 睫毛就在眼前, 又长又密,然后是嘴唇, 梦中幻想出来的嘴唇柔软湿润, 觅食的鸟儿一样啄着他的嘴唇。
好笨拙啊,匡正想,可享受着,就喜欢这样的笨拙,窗外有晨光, 他捧起那张脸, 听他绵绵地叫:“哥……”
“哥……哥?”
匡正皱着眉头睁开眼,面前是一张和梦里一样的脸,垂下来的短发、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嘴唇, 他吓了一跳往后躲, 后脑勺抵在床头上。
“你怎么这么能睡啊,”宝绽拍拍他的被子,去拉窗帘, “快点, 饭都做好了。”
匡正靠着床头, 视线随着那个背影移动, 天冷了,他们开了空调,屋里很暖和,宝绽只穿着鹅牌衬衫和大短裤,两条笔直的长腿,一杆细腰。
视线滑下去,落在那双腿上,匡正大概是憋久了,忍不住,也可能是一大早犯迷糊,居然说:“你腿可真直。”
“嗯?”宝绽回身,清晨的阳光在他背后,融融地亮,“你才发现啊,师哥小侬都说我腿好看。”
怎么可能才发现,匡正瞥向别处,他是不敢说:“他们都这么说吗?”
“是啊,”宝绽坐在他床边,一条腿抬起来,放到床上,“我们还比过腿呢,我的最直。”
(这里也有删除的内容,大意是说匡正比较紧张),不知道说什么,挤出一句:“你哥的腿……也行,”他把腿从被子里伸出来,(这里有一句删除了)。
一粗一细两条腿,都很长。
“我当分析师的时候,”匡正得瑟地说,“有个外号叫万融第一腿。”
“什么第一腿啊,”宝绽笑着(这里也有一句),“大毛腿。”说着,(这里还有一句,其实没写什么,只是比腿的长短……)。
(这里删除了比较长的一句,大意是说匡正心猿意马),比了比,“你腿是比我的长,”宝绽认真地说,“长不少呢。”
“那肯定的,”匡正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热的,“我比你高……”
“快点,”宝绽从床上起来,“下楼吃饭。”
匡正不自然地掩着被子:“你先下去,我去趟厕所,”他解释,“洗脸刷牙。”
“那你快点,”宝绽边往外走边唠叨,“大磨蹭。”
一直听着他下楼,匡正才去洗手间,半个多小时出来,趿拉着拖鞋下楼,今天吃瘦肉粥,加一点食用碱,味道香极了,宝绽托着下巴坐在桌边,无所事事地等他。
“怎么不先吃?”匡正拉开椅子。
“等你嘛,”宝绽一见他就笑,“一个人吃没意思。”
匡正也笑了,端起碗,加了大碱的米粒泛黄,舀一勺,浓香扑鼻,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每日每夜,和喜欢的人岁月静好。
吃完饭,匡正把熨衣板挪到小客厅,给宝绽熨衬衫,入秋了,他们新做了一批西装,还有门店买的,一件件提前熨好。
“谢谢哥,”宝绽靠在沙发上吃香蕉,活儿没干,嘴倒甜,“我吃完就过去,跟你学。”
衬衫西裤有一套固定的熨法,匡正手到擒来:“吃你的吧,”他上赶着倒贴,“哥给你熨,你穿就行了。”
“那多不好,”宝绽把香蕉皮摆在茶几上,摆成个歪坐的小人,“我有手有脚的。”
“你有哥呢,用不着你,”匡正熟练地翻转衣袖,手法利落,“以后你管饭,熨衣服哥包了。”
宝绽嘿嘿笑,盘起腿,抱着沙发背看他。
“对了,”匡正想起来,“那五百万到账了吗?”
“到了,”宝绽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帅,“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