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人独自承担。
陈伯被他突然复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听到郯墨口中喃喃的话语更是一时间红了眼眶,急声问他怎么了。
好半晌之后,郯墨的双眼才终于有了焦距,他低下头,看着陈伯缓缓开口,“替我联系医生吧。”
陈伯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一时间这个人怔在了原地,半晌后这才激动的双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联系...我明天就联系...不不不等回家后马上就联系...”
陈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郯墨终于想通放弃了曾经的偏执,郯墨没有说,这没有关系!他也不问,郯墨终于接受治疗,已经足够让他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当天回到家,陈伯马上打电话联系曾经郯墨刚刚从国外回来时,负责给郯墨手术的那位医生。虽然可以让医生来家里帮郯墨检查,可是家里到底没有设备,所以最好还是去医院。
郯墨坐在轮椅上,手指轻轻的滑过手机屏幕,静静的看着和乔岚聊天的微信框。
上一条微信过去不久,是中午的时候和乔岚说完话后,乔岚日常的一句午安。
看着这句午安,郯墨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直到时间过了九点半,学校里下了晚自习后,郯墨这才发了微信给乔岚,告诉她自己明天不会去学校了。
消息发出去不到半分钟,乔岚的电话打了过来,女孩的声音夹杂在吵吵嚷嚷的吵闹声中有些不太真切。
“怎么了”,乔岚问他,罢了突然紧张起来,“是不是又腿疼?”
“嗯”,郯墨道,“所以明天不去了。”
“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好了,身体最重要,你现在身体太虚了”,女孩有时候就像一个小唐僧,有时候比陈姨还要唠叨,可是郯墨却听了很久,她在电话那头说,他在这边静静的听。
电话那头大抵是白钰在喊她,问她在和谁讲电话,乔岚半点不在意的直接道,“郯墨啊。”
郯墨的心口骤然一疼,急忙找借口挂掉了电话。
陈伯等他打完电话后进来,道,“已经联系好医生了,明天早上我们就过去。”
“嗯”,郯墨身体一动不动,点了点头。
陈伯深吸了一口气,犹豫的问他,“明天去医院...真的可以吗。”
郯墨对医院,对医生的恐惧和排斥太严重了,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郯墨扎进自己腿上的那把刀,陈伯都依旧觉得可怕。
“可以”,郯墨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明天早上准时叫我。”
陈伯点点头替郯墨关上了门。
等关上门后陈伯的脸色在一瞬间垮了下来,他坐在沙发上,五十多岁将近六十岁的老人家捂住了眼睛,无声的却又忍不住的落了泪。
他没有告诉郯墨,刚刚和医生交流的时候,医生说郯墨的腿拖了太久,可能,会很难。
医生说会很难,陈伯却明白,郯墨的真实情况,可能要比很难更难得多。
他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擦了把脸回到卧室,第二天依旧精神抖擞,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叫醒了郯墨,然后带着郯墨去了医院。
陈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医生早上的预约推后,将最早的时间留给了郯墨。
距离上次去医院,其实也没有太久,上次外公去世时,郯墨也曾经去过医院,可今天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他自己,接受检查的那个人也不是别人而是他。
一想到这个,郯墨的神经已经开始止不住的紧绷起来。
检查的过程,就像被放慢一样,比郯墨想象中更加难熬,他浑身僵硬的听陈伯回答医生的问题,躺在冰冷的设备上,听着各种各样的机器在耳边不停的“滴滴”作响。
自从车祸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