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已是深夜。
海城繁华而喧闹,接近凌晨仍可见霓虹灯,如果在二十层以上公寓的落地窗俯瞰,撩人的夜景让人心情畅快。
可惜辛九住不到二十层公寓 ,只能勉强住着某人买给她的复式别墅。
这个时候,别墅雇佣的保姆还在值班,辛九在玄关处换了鞋,接过保姆递来的水,喝一口压压惊。
手握着杯子,中指不由得抬起。
啧……
她昏头了吧朝那个人比中指。
“太太。”保姆见她一杯又一杯地喝水压惊,适当地提醒她又一件值得惊讶的事,“陆先生回来了。”
“我知道。”辛九点头。
她不仅知道他回来了,还知道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放行李拿衣物,甚至不和她这个“名义上”太太打声招呼,始终工作至上。
半年前,辛九结婚了,对象正是安晨晨口中“无人能及”“影帝的脸总裁的钱却偏偏当导演”——陆未修。
结婚原因尚不明确,辛九一开始以为那个男人带她买房买车是报恩,但恩报完后,他还带她去了民政局。
当初他的剧组进雪山取景遭遇事故,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们从雪地中领回去,热水热酒伺候着。
现在什么社会了,救命之恩非要以身相许?
后来辛九经常梦到她把他救下的那晚,逐渐产生怀疑,陆未修找她结婚未必是报恩,更像是要对那晚的事负责。
他们那晚都喝得半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辛九对此的印象除了一开始他不好好接吻动手动脚外,还有第二天早上两人赤城相对。
她实在想不起来,两人是否在天寒地冻中干柴烈火地滚过。
要不,问问他去?
只是,这该如何开口才好。
辛九问了保姆后,知道陆未修在主卧,按照时间推算,他现在可能准备洗洗睡。
“家里客房能住人吗?”辛九上楼前问道。
保姆为难了下,“客房需要打理下才可以,太太您是想……”
哪有老公回家第一天就分房睡,辛九不想让人误会,摆手否认掉。
令辛九好奇的是,那个男人去主卧干什么?难道他今晚要住下来?
这不像他平时做事的风格。
他们现在所住的别墅为图清静,离市区远,陆未修时间宝贵,很少在这里过夜,他房产很多,随便住哪个都可以,酒店也是很好的选择。
辛九怀揣着好奇心,推开卧室的门。
白皮布艺沙发上,男人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单手划着平板办公,眉头不自觉浅浅拧着,本就冷硬的俊脸弧度,被他周身的冷调颜色衬得更加凉薄。
衬衫西裤熨帖得一丝不苟,此时因为坐着的缘故,接合处泛起皱褶。袖端取下的腕表放在一旁,没了表的衬托,手腕粗壮,十指玉白却不显柔性,骨节分明,指尖干净。
男人捏着半根香烟的手指微微弯曲,随意自然,太过于专注,即便门打开后亦没有抬头。
辛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要说的话全部吞没。
他似乎没注意到她。
明早再问吧——辛九这样想,今晚她需要在隔壁客房睡一晚。
这里的别墅除了主人一直没来过客人,客房还是一周前大扫除的时候清理的,她不想让保姆知道,只能自己打扫,或者勉强将就下。
辛九睡惯主卧的枕头,去客房的话需要把它一同带过去。
辛九先去衣帽间收拾睡衣、明早的换洗衣服,又去洗手间拿牙刷牙膏,准备的过程中蹑手蹑脚,沙发上的男人也没有出声,把她当成隐形人似的。
就在辛九拿起枕头准备跑到客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