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吃同住大半年, 都是一个“家”的兄弟姐妹,看到他们出了事, 康老板很实诚地跑上跑下, 大冬天的忙得满头是汗,才将人都送去了抢救。
看到大家都得到了救治,他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好了, 这下总不担心会出人命了。
“先生, 麻烦你过来给他们办一下住院手续!”护士匆匆过来,站在康老板身后提醒他。
康老板反应过来,跟在护士后面,下楼到了护士台。
护士麻溜地拿出一叠病历本让他填, 内容很简单,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电话号码, 以便做病历卡, 因为现在很多检查都是刷磁卡验证身份, 取报告的时候也是自己拿着磁卡去机器上打印。
得益于每个新人来, 第一件事就是摸清楚对方的基本情况,所以康老板倒是记得住每个人的名字、年龄、籍贯等信息。不过电话号码和身份证号就背不出来了, 他挠了挠头, 有点为难。
护士见了说:“身份证号码记不住可以不填, 电话号码就统一填成你的吧,以防有什么紧急情况联系不上人。”
这个好办,旁的人电话记不住,他自个儿的电话号码还记不住吗?
康老板飞快地填好了12本病历,护士把他领到缴费中心排队挂号制卡缴费。
每天上午医院人最多,下午人已经少了许多,三个窗口,只有几个人在排队。
康老板拿着手里那一叠病历本,抬头看到玻璃窗口上的“挂号”、“缴费”几个蓝色的大字,懵了。
这是要交钱啊,他上哪儿弄钱去?他伸手往衣服和裤兜里一摸,两个口袋里比脸都还干净,不止没钱,连手机也没有。
康老板回头,焦急地往大门外望了望,这毛主任怎么还没来呢?不就一个毛头小子吗,关起来,或者送到别的家里,让人看着不就完事了吗?
对了,还有刚才跟他一起开车送这些人过来的那个经理呢?怎么也不见了?
康老板只匆匆见过那个经理一眼,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就更别提旁的了。
找不到人,眼看马上就轮到自己了,康老板有些着急,退到一边,问一个拿着缴费单的病人家属:“阿叔,我走得匆忙,忘了带手机,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
大叔用的是老年手机,不值钱,很痛快地就掏出来,递给了康老板。
“谢谢!”康老板感激地接过手机,输入了毛主任的手机号码。整个宿舍,他也就只记得毛主任一个人的号码。
可拨出去后,里面传来的却是一道刻板的女声“你好,你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拨”。
康老板傻眼了,现在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毛主任怎么会关机了呢?中午那会儿都还能打通呢。
康老板急得很,不死心地又打了两次,还是关机。怎么办?除了毛主任,他也联系不上其他人啊。
挠了挠头,康老板又拨通了自己的手机。他昨晚还给父母打过电话,自己的手机电是充满了的,只要毛主任还没出门,在家里,那就会听到电话响。
这次打过去倒是没听到那烦人的系统声音,但手机响了三声后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也关机了。
康老板就是再实诚,被洗脑洗得再彻底,但到底是个有一定社会经验的成年人了。一个手机关机,两个手机关机,都关机了,要说没点猫腻,谁信啊?
他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家里人除了个新人,都中毒进了医院,毛主任怎么就那么放心?竟然不跟过来,也不过来看看。来的那个经理也不帮忙,将人丢在医院就失踪了,全程都是他一个人在跑上跑下。
想到这里,不安在康老板心底蔓延,他僵硬地朝大叔笑了笑,将手机还给了对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