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梅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梅凝香正色道:“溶溶,你我萍水相逢,光凭着我的一纸求救,你就肯来救我,我很感激。那会儿没被抓的时候我怕死怕得紧,才留下那封信让人找你求救,我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救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我刚出侯府那会儿,梅姐姐帮了我那么多的忙,理该还你人情。”
梅凝香笑着摇了摇头:“当初我也以为我是在帮你的忙,后来才明白,你是有福之人,我不多管闲事,一样会有人把你安置得妥妥当当的。若不是我多事,恐怕你早就搬进了东宫,不必在我那逼仄的小院子里住那么久了。”
溶溶脸上有些难为情,梅凝香道:“我被关在这种地方,你都能来见我,可见太子对你有多重视,如今我怕不是要叫你一声娘娘了?”
“梅姐姐说笑了,我如今在东宫依旧是帮帮忙,什么娘娘,根本没影的事。”
“我看呀,那是早晚的事。”梅凝香初时对溶溶如今在东宫还没身份有些意外,很快她便想明白了。
在东宫,太子若想收用个人,可以说是随心所欲,封个采女、美人也是轻而易举,但若是想给高一点的位分,比如良娣、侧妃,那就必须得有皇后的首肯。
在梅凝香看来,太子至今还没有给溶溶名分,那只能说明,他想给溶溶的位分很大,即使他贵为太子,也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给出的位分。
想到这里,梅凝香看向溶溶的目光不禁又变了变。
“溶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麻烦你。”
“梅姐姐请说,只要不是,”溶溶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牢房里躺着的俞景明,又收回目光,“只要不是想让太子放了他,我都会尽力相帮。”
梅凝香连连摇头:“我只是希望,若他跟我都死了,姑娘能帮我们说句话,把我们的尸身扔在一处。不管是乱葬岗还是护城河,只要是扔在一处就行。”
她口口声声都是死,溶溶反倒不好说话。
有可能她是真的一心求死,也有可能她是看出了自己的心软,想用这个法子来激自己帮忙。
如果不是因为俞景明去行刺过元宝,溶溶可能真的会心软。
正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俞景明忽然动了动,从地上爬起来,倚着绞架的柱子瘫坐着。
“谁要跟你扔在一处,别自作多情了。”
溶溶到这时候才看清楚俞景明的脸。跟梅凝香的毫发无损不一样,俞景明的脸上、脖子上都有很多伤痕,往日高大的一个人此时缩成一团,精气全无。只有那两道目光还跟从前一样,凌厉得能杀人。
“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梅凝香得意地看向俞景明,丝毫不介意方才俞景明的冷言冷语,“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么?你为了我连太子都敢行刺,我告诉你,往后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
俞景明脸色阴沉,朝旁边狠狠啐了一口血水。
“你还在流血?”梅凝香关切道。
“薛姑娘,你把她带走吧。”俞景明没有搭理梅凝香,反而看向薛溶溶,“太子要抓要杀的人是我,刺伤太子的人也是我,她什么没参与,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的事、参与的事全都交代了吗?”溶溶反问。
俞景明听到溶溶如此利害的话语,忽然一愣。
从他认识溶溶以来,在他心里,溶溶一直是一个娇弱不堪的美人,说话小声、做事小心,动不动就垂眸低头,娇里娇气的,跟个瓷花瓶似的。
俞景明抬眼朝溶溶看去,目光重新锐利起来,双唇紧抿,没有吭声。
翡翠忽然道:“俞景明,你知道我是谁吗?”
溶溶转身看向翡翠,却发现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