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沏了一壶碧螺春,另有小二捧了四样茶点过来。
待茶博士和小二退出包间,溶溶才道:“这会宾楼的茶点是一大特色,每天做的都不一样,二哥你快尝尝。”
薛小山拿起一块杏仁方糕,尝了一口就放下:“很好吃。”
“好吃你还不多吃?”
薛小山腼腆地笑了笑,心里有些不踏实。
溶溶突然回家,又带他来会宾楼,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溶溶,你今日特意回来,又把我带到这里,是有事要对我说吗?”
薛小山这么开门见山的说话,溶溶有些不自在了。
太子三天前跟她说起薛小山的事情时,她完全不敢相信,但太子那边拿出了证据,叫溶溶不得不信。
在东宫斟酌了两日,溶溶这才回家找薛小山。
“二哥,你小时候就是还没到我家之前的事,你记得多少?”薛小山来薛家的时候大概五六岁的模样,从前他一直都说记不得家里的事了。如今看着四岁的元宝,溶溶觉得,五岁的孩子并不是不懂事的。
对上溶溶澄澈如水的大眼睛,薛小山在脑中盘桓无数次的回答迟疑了。
不记得,要活命就什么都不记得,这些母亲临死前给他嘱咐过的话。
“溶溶,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就是……”溶溶把原本想好的说辞吞了回去,她来找薛小山要实话,又怎么可以跟他打机锋耍马虎眼呢?
“二哥,你手上的那个疤,”溶溶指了指薛小山的手腕,“有人说,那是一个很厉害的家族才会有的徽记,所以我才来问你。”
“是谁说的?”薛小山脱口问道。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是你告诉他的吗?”
溶溶摇了摇头,“我是觉得你手上那个疤有点古怪,但是我看不出什么来历。是翡翠告诉他的,翡翠她是东宫暗卫,太子殿下从前让她保护我,她无意间看到了,说……这是什么麒麟火,二哥,你知道什么是麒麟火吗?”
薛小山紧紧攥着手腕,捂住上面的标记,动了动嘴唇。
“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派暗卫保护你,你和他?”
溶溶没想到薛小山在关心这个,脸一红,有些慌乱。
薛小山的脸顿时黯然下来:“那你之前说带孩子都是假的?”
“不,不是假的。”溶溶局促不安地攥了攥帕子,不知道为什么,被薛小山这样看着,莫名有一点心虚,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我确实是在东宫带皇孙殿下,就是……就是……”
溶溶满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
要她在二哥面前坦白跟太子的关系,实在难以出口。
“溶溶,我知道了,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薛小山见自己的话让溶溶那么难过,心里愧疚起来。脸色看起来仍然不好,但却安慰着溶溶。
溶溶那么美那么好,太子会喜欢她实在太自然了,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溶溶呢?连只跟溶溶萍水相逢见过几次的杨佟都时常登门找她。
他是她的哥哥,永远只是她的哥哥,有什么资格去在意她跟谁在一起呢?
“我就是担心在那样的地方你将来受委屈也没人替你撑腰。”
溶溶红着脸道:“他对我,挺好的。”
看着溶溶甜蜜羞涩的模样,薛小山觉得她的笑容格外的刺眼,拿起碟子里的杏仁方糕又吃了一口,更觉杏仁苦涩,不知这样的东西为何还要拿来做糕点。
“二哥,你真的什么不记得了?”
“太子……他为什么关心这件事?为什么还要你来问我?”
溶溶抿了抿唇:“你手上的麒麟火是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