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
谢玄忽然问道:“不知近来义阳可有发生趣事?”
老者伸头望了眼锅里的水,笑着告诉谢玄:“倒是有几件趣事。前几日,深夜里。邻里说看到了一盏天灯!那天灯,自南来,随风向北而去。甚大!”
“大天灯?有多大?”谢玄好奇地问道。
老者望了眼屋子,比划道:“听邻里所言,那天灯比小老儿的陋居还大!”
谢玄惊讶:“竟有如此大的天灯!那天灯上可写有字画?亦或是有何特别之处?”
老者摇头:“小老儿未能亲眼所见,只是听邻里所言罢了。听闻那天灯下面,绑了个木箱子。奇也,带着这么大的木箱子,竟然还能上天。”
谢玄若有所思,出声问道:“具体是那日夜里?”
老者想了想,回答谢玄:“四日前深夜。丑时过后。”
谢玄收回手,小手握成拳头,面色严肃。
看到水烧开了,老者赶紧起身将水盛到碗中。
“小郎君让让,这热汤烫手,小老儿恐溅到你身上。”
谢玄转身跑出灶屋。
刚跑出来,便看到了司马道生站在外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谢玄拉着司马道生回屋。
两人前脚刚进屋坐下,后脚老者便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汤回屋。
司马道生起身,主动伸手接过。他面色不自然地说道:“多谢老翁。”
老者连忙摆手,紧张地说道:“不敢!”
司马道生看了眼老者,老者赶紧低下头。
司马道生看了眼热气腾腾的热汤。
老者悄悄抬眼,目光期待地望着司马道生。
司马道生又望了眼老者。
老者赶紧低下头。
司马道生抿嘴,他将那碗热汤举起来,张口饮下。
“咳咳——烫舌!”司马道生赶紧把碗放下,伸出舌头,吐了吐舌头。
老者慌了,立马问道:“车骑将军可好?都怪贱民!是贱民不好!应当放凉些,再端来给车骑将军饮用。”
司马道生摆手,吸着凉气说道:“你做得很好,本将军就乐意如此。”
老者愕然,不解地望向司马道生。
司马道生吐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为本将军烹热汤,有功。本将军赏你百金!”
老者闻言,慌张地跪下来说道:“不敢!能为将军烹热汤,乃贱民之幸!如何敢向将军讨赏!”
司马道生弯腰将老者扶起来说道:“本将军心情愉悦,想赏便赏!”
老者摇头,苦苦劝道:“将军善意,贱民心领!贱民不求富贵,还请将军将这笔金用于救助其他贫苦百姓!”
司马道生目光复杂地看着老者,点头说道:“老翁乃善人,便如老翁所言,这笔金本将军会用于救助其他百姓。这是本将军的世子玉佩。若有朝一日,你遇困难,可携带此玉佩寻当地大官求助。告诉那大官,得此玉佩,助你脱困,本将军可答应其一个请求。”
说话间,司马道生扯下自己腰上的玉佩,递给老者。
老者继续摇头,摆手说道:“将军好意,贱民不敢领!若将军想赏贱民,还请将军日后照顾好身子!长命百岁!多帮助百姓!”
司马道生收回玉佩,一脸认真地回答道:“本将军答应你!定会照顾好自己,长命百岁,多行好事,帮助百姓!”
老者高兴地笑起来,谢玄这才发现他缺了一颗门牙。
临走前,司马道生将那碗水饮尽,并且拿走了那个碗,割断自己的一缕头发赠给老者。
老者欢喜地送司马道生出门,回到屋里,如待珍宝的将司马道生的七彩头发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