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谷出久在放学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相泽消太听见了绿谷出久敲门的声音, 回过头道:“绿谷, 找我有事吗?”
他正背对着门坐在办公桌旁, 整理手中的教学报告。
绿谷出久闻言,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脸上挂着怯生生的笑容。
他故意压低了音量, 装出喉咙不舒服的嘶哑嗓音, 声音特别低沉:“相泽老师,我明天可以请假吗?”
说完,绿谷出久用手掩着嘴咳嗽几声,一幅感冒严重的痛苦神色。
“请假?为什么?”
相泽消太注意到了绿谷出久沙哑的嗓音。但他明知故问, 从教学报告中抬起头,不轻不重地扫了绿谷出久一眼。
……绝对是故意的。
绿谷出久又捂着嘴咳了几声,然后用力吸了吸鼻子:“中午淋雨了,现在感觉很不舒服……”
相泽消太挑了挑眉梢:“我听说你们几个人中午把食堂的遮阳伞带走了,即使这样还是感冒了吗?”
他合上手里的教学报告,朝绿谷出久招招手:“过来, 我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有什么好看的!”
绿谷出久在心里偷偷腹诽几句,慢腾腾地走上前, 站在相泽消太身边。
正如绿谷出久意料,相泽消太将手伸向了他的前额。
在走进办公室前,绿谷出久用装了热水的玻璃瓶贴在额头上敷了十多分钟, 现在前额的温度刚好可以伪装成高烧病人。
他的脸颊和双耳也因过高的温度而发烫, 泛起一层薄薄的浅红色。
相泽消太的手指拨开了绿谷出久额前厚密的头发。
绿谷出久清澈的碧绿色双眸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 像两块漂亮的祖母绿,眼睛底下浅浅的小雀斑分部在泛红的脸颊上,像嵌在羊脂玉上的星星斑点。
他垂着浓密的睫毛,一张脸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人偶。
绿谷出久感觉相泽消太的手半天没有从自己额头上移开,他困惑地抬起头,目光恰好和相泽消太对上了。
相泽消太移开视线,绿谷出久卷曲的额发再次落下,挡住了那张漂亮的面容。
“确实挺烫的。”相泽消太伸出手,从办公桌上的书架中抽出一张休假申请:“不过,应该是热水瓶的温度吧。”
“……”
“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绿谷出久见计划被识破,便恢复了原本的嗓音。
“明天是欧尔麦特最新型手办的首日发售会,我想去秋叶原……”
“欧尔麦特?”相泽消太将休假申请平铺在桌面上:“你还真是他的狂热粉丝。”
绿谷出久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这当然也是借口。欧尔麦特几天前就已经收到了手办发售方送来的样品纪念,他当日就将其中一个转赠给了绿谷出久。
相泽消太无精打采地在桌面上寻找着自己的签字笔,绿谷出久见状,迅速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支递给他。
“……准备真齐全。”
绿谷出久站在一旁等相泽消太填写申请表,闲而无事地打量着他的桌面。
相泽消太的办公桌相当整洁。
桌面上摆着木质的两层书架,几十本书籍由高至矮依次排列,报告和资料分类摆放,井井有条。
一个折叠整齐的睡袋放在桌角,上面还叠着一个同色的U形枕。
绿谷出久:“……”
相泽消太是把这里当成卧室了吗?
绿谷出久发现相泽消太的电脑屏幕旁用便利夹夹着几张照片,他顺手将它抽出来,发现是入殓师的相片。相片后方还有一张打英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