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摇着扇子, 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云之坐下来说话,云芝行礼后这才坐下,温声的说了起来:“依奴婢看着她,一点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姑娘。”
“这两日她吃住都是和奴婢们在一起, 奴婢暗地里认真观察过, 她吃饭的时候, 行为举止和姿态规矩都是极好的, 那些事情若不是从小养成, 根本不可能那么巧合做得那么好。”
“其次,她不管做什么事, 都不大行。将军您也知道,奴婢和姜之是从宫里出来的, 自小习舞, 刚来府上的时候, 那些最基本的粗活都不大会做。但照理说,这个赵梅,她说她是穷苦人家出身, 可奇怪的是她不管做什么活,都和我们刚来府上是一样的, 做什么都做不好。”
“今日她去外面院子扫地, 扫的一点儿也不干净,下午时我让她把屋里的床铺收拾一下, 将那些床单都换下来拿去洗, 可等她洗完了我去看, 发现她根本都没洗干净。”
翠翠听到这里已经觉得的确是有怪异的地方,一个穷苦人家出生的女孩,这些最基本的家务怎么可能做不好呢?
蒋元更是心思沉重,果然,这个所谓的赵梅有大问题!
连坐在一旁的小银都不禁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有一种这个小姑娘根本就不会干活的感觉,今日里她不是去厨房吗,我正巧在那儿给少夫人熬燕窝,张婶看见她来了,就说让她帮忙去打两桶水来,可是她到了那井边儿完全不知道怎么打水上来,好像从来都没打过水一样。”
蒋元点了点头,示意云之继续。
云之便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又说:“别的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了,就是生活中的这些事儿,总会给人一种她出身良好的感觉。”
出身良好……
翠翠疑惑的皱着眉头:“可这也说不通啊,若是她出身良好的话,又怎么会被人打成那样,流落街头呢?”
“但更奇怪的是,若是她出生的确穷苦,那这些家务家事,身为一个小姑娘理应做的十分熟悉才是怎么可能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做不好呢?连打水都不会,这也太奇怪了。”
“是奇怪……”蒋元脸色沉静的思索了良久之后,缓缓地开口问云之:“她头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已经勉强结痂了,也算是快好了吧。”
蒋元闻言便点了点头,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看翠翠说:“来历不明又这么怪异,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家里的,我再去探探她的底。”
“嗯。”
翠翠看着他离开,又问云之:“我刚才看你,欲言又止的好像有什么话没有说完,是不好意思说还是?”
云之顿时脸色有些泛红,点了点头说:“那些话的确是不便对将军说。”
翠翠笑:“那应该能对我说吧?”
云之也笑了,点了点头:“赵梅她除了那些奇怪的地方之外,还有就是,身上总有一股味儿,那味道臭臭的,我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总之有些难闻。后来姜之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病症,可赵梅却说那是天生的,生来就有的味道。”
“身上有臭味……”翠翠轻轻的摇晃着扇子,脑子里正思索着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勤姑姑,轻声的说了句:“云之,那她身上的味道,像不像鱼腥味儿?”
这么一个提醒,云之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姑姑这么一提醒,还真是像鱼腥味儿,但是又比鱼腥味儿稍稍的多了一点臭味儿,总之那味道很奇怪。”
翠翠回头看着勤姑姑那眉头微微皱起的样子,似乎有点严肃,就问:“姑姑,你猜是什么了吗?”
勤姑姑点了点头,脸色沉沉的说:“一般女人身上但凡是有鱼腥臭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