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
我抬眼看了他片刻,然后替他拢了拢前额的碎发。
“……嗯。”
这一晚的乱步过得十分煎熬,麻药是敷的,等到夜里时,药效早过了,他疼得睡不着,扒着枕头翻来覆去。
快到天亮时,耳边才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乱步桑——”
没醒。
“乱步桑,我们来生个宝宝吧——”
也没醒。
“江户川乱步,福泽谕吉说要批评你——”
还是没醒。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我屏住呼吸,悄悄地伸过手,托起他的左手,握住了他的无名指,开始拽那枚戒指。
噗通。
枕头掉在了地上。
我大气不敢出一声,乱步没醒,但他翻了个身,压住了我,然后像只树袋熊似的缠了上来。
“让我睡会儿,困。”他眼睛都没睁开,也许是梦话。
他在我的脖颈处蹭了蹭,在我脸上“啵”了一口,糊了我一脸口水。“清溪溪好乖好乖啦。”
我:“……”趁睡摘戒指计划失败。
*
第二天的乱步是被我强行送上国木田独步的小汽车的。
因为脚疼所以闹着不去上班,即使被我以“需要英俊聪明男子力爆棚的乱步先生养家糊口”为由也不愿意从被子里伸出头来。
国木田独步经过这里,出于对前辈的关心,他主动要求接送乱步上下班。他说起最近横滨的状况,很是严峻。天人五衰的罪犯原本就没抓全,又越狱了两个。另一邪恶组织敌联盟最近的活动也很是频繁,据说还有一头脑无闹到了武装侦探社附近一带。
不管国木田如何忧心,乱步只是埋头吃着早饭,看上去丝毫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还是不想去上班,我伤着呢。”他吃完了,把碗一推,开始扭他的儿童奶酪棒。
国木田独步看向了我,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我和他对视一眼,点了一下头,然后他迅速地跑去开门。
“喂,清溪溪,不带这样的!”
我扛起了乱步,他差点连手里的东西都没拿稳,在他顺利打开奶酪棒之前,我已经将他塞到了国木田车里的副驾驶座上,替他系好了安全带。
“乱步桑,今天也请努力工作吧,我的心与你同在。”
乱步苦巴巴地哼了一声,扭过了头:“你好坏,不喜欢你三秒钟。”然后他又把头扭了回来。
“三秒钟到了。我去上班啦,等我晚上回来,有话跟你说。”他朝我眨了眨眼睛,“是好话。”
车子扬尘而去,又是一个很普通的早晨。
普通的好天气,普通的街道和房子,是很普通又宁静的生活。
我将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一件件地晾在阳台上,然后又洗了早餐用过的锅和碗,将地板擦了两遍。
乱步说晚上有话跟我说,还是好话……到底是什么呢?
我突然有点紧张。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跟我结婚的?
结婚半年了,我才发现我其实对自己的丈夫根本不了解,对他的想法也捉摸不透。
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确实很令我安心。即便再多不安的情绪,被他软乎乎又暖和的手握住时,好像瞬间就能平静下来了。
算了,等到晚上就知道了。
我边想边直起了腰,准备开始做垃圾分类,目光突然落在了冰箱上插着一支干枯粉花的瓶子上。
是那天在便利店,陀思执意要“送”我的那一瓶伏特加。
买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