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朝廷大军动身去打方腊的老巢润州, 方腊则来个出其不意, 反过来派兵攻打杭州。
时迁还急着要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高大人,杭州知府赵霆求见!”
听声音,人已经到了门口,高铭起身一边往门口走, 一边道:“进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带着两外两个男人, 走了进来。
高铭认得他们, 正是杭州知府赵霆, 他身后的两人分别是制置使陈建和廉访使赵约。
高铭来到杭州后,这些人都来拜见过他,还一起吃过饭, 但都是官场上的简单应酬, 还没在一起办过事。
知府赵霆开门见山的催促道:“大人,事不宜迟,方天定的人马就要到了,您快走吧。”
而高铭目前是整个杭州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要先确保他的安全。
高铭先摆平他的态度, “我要和杭州城同进退, 不会走的。”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 他都不能走, 从个人安危讲, 这时候离开杭州城,保不齐就跟上次离开青州城一样,被敌军直接给逮了。
从名誉讲,他临阵脱逃了,这种污名得背一辈子,再叫李清照写一句“至今思项羽,不敢过江东”之类的词,他可真就臭名远扬了。
赵霆一听,急道:“大人,这是打仗不是儿戏,你是不知道,方腊的人每打下一座城池,会把官员都抓住,动辄分尸、剖心,甚至热锅熬油!你走的话,一旦城破,不堪设想!”
旁边的制置使陈建和廉访使赵约,都不表态,可能还在观望高铭的态度。
但高铭知道,这俩人肯定是不希望他走的,如果希望的话,早就开口相劝了。
尤其是制置使陈建,他就是管江浙两路军防的,当然希望能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一旦官员出逃,对民心的动摇是致命的。
当官的都跑了,老百姓一见,傻子才不跑。
高铭再次明确态度,“赵知府,我身为副枢密使,断不会弃城弃城内百姓于不顾。你不要提叫我离开杭州城的话了。现在,你们把杭州城内的大小官员都叫到知府衙门去,商量应敌对策。”
制置使陈建似是松了口气,忙笑着重重点头,“我就去派人叫统制和都监。”
廉访使赵约如释重负般的道:“高大人愿意留下同我等守城,真是太好了。”
因为高铭最近声势浩大的举办太湖石的选举,百姓对他印象很好,都认为此人能给当地带来好的转折,都对他报以深切的期望,如果高铭临阵脱逃,给百姓带来的打击可想而知。
赵霆连连摇头,“那方天定据说带了十五万军马来,可大人你知道杭州城驻地才有多少军马吗?”
高铭露出一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赵霆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五千不足!”
高铭深吸一口气,靠!还以为杭州能比他待过的孟州驻军多点,结果也这个德行。
本朝充分吸取唐亡的教训,矫枉过正,怕地方闹事,奉行强干弱枝的政策,中央军多到挤成沙丁鱼,地方军少到能跟雄秃者的头发媲美。
十五万对五千,怎么听,都是要玩完的节奏。
制置使陈建和廉访使赵约就怕高铭跑了,忙道:“历史上又不缺以少胜多的战役,淝水之战就是例子!”
赵霆想笑,“淝水之战那是捡了大便宜!陈建,赵约,你们两个倒是做好死在这里的打算了,但是人家衙内还有老父亲在盘他回去,官家也等他复命,你们鼓惑他跟你们一样守城,想至他于死地,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陈建和赵约都火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高铭重重咳嗽了一声,“不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