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在南方。
宁致和蓝芃坐了两天的火车抵达山城。
一下火车, 俩人脱去厚重的外套, 拦着出租车奔赴蓝家。
一路上蓝芃讲诉着他们山城有哪些好玩的,可以趁着这个假期出去玩一玩,又抱怨说香江天气湿冷。
宁致默默的听着,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树影和建筑,想到了近五个月没见的蓝女士。
出乎宁致的意料。
他在蓝家并没有看到蓝女士,外婆抹着眼泪说蓝女士在医院。
宁致在蓝家歇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跟着外婆和蓝芃去医院看望了蓝女士。
蓝女士拒绝见儿子。
宁致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对方可能也想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 很积极的配合医生, 几个月下来, 人清减了不少, 精神却好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老太太红着眼简单的说了蓝女士的情况。
说完蓝女士的情况, 她几次张嘴, 似是想说些什么, 但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老太太都没说出来。
宁致知道她想说什么,老太太想让他别恨蓝女士。
作为母亲, 这是老太太的慈母心。
宁致不是戚夕,没什么想法,但处在戚夕这个身份, 他不会主动挑破这个话题。
之后的日子, 蓝芃带着宁致到处玩。
这个时代的娱乐有限, 远没后世那么丰富。
蓝芃带他爬山看海,再约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出来吃饭打球看电影。
这天,蓝芃约着几个好哥们在一家台球厅打台球。
打到中途,宁致想去洗手间。他跟蓝芃说了一声,放下台球杆,刚走到洗手间门口,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声音,“戚夕?”
声音有些疑惑,又像是不确定。
他转过身,看着陈寒柏,拧了拧眉,他怎么会在这样?
陈寒柏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宁致在学校需要顾忌男女之别。
毕竟时代不同,人们对待女装大佬的态度也不一样。
到了山城,他把齐腰长发剪成了小披肩,衣服也换上了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再把头发扎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加之他气质沉稳,叫他看起来英姿勃勃,不显半分女气。
陈寒柏皱着眉,看着眼前与戚夕如出一辙的脸,狐疑道:“你是戚夕?”
宁致犹豫着要不要承认,刚好蓝芃一哥们儿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戚夕,你站厕所门口做什么?”
行吧,都不用他犹豫了。
他在陈寒柏震惊的神色中走进男厕所,解决了需要,出来时看到陈寒柏还站在厕所门口,道:“出去聊聊?”
陈寒柏整个世界观都碎了。
他对戚夕或多或少存有那么点心思。
这个年纪的少年,追求的都是感官,戚夕长的好看,人看着冷了点,但性格却意外的不难相处。他一个纯情少年,相处久了,很难不心动。
只是他顾忌这是兄弟喜欢的人,所以他这份喜爱之情,从未对人说过,也没表达出来过。
但——
谁能告诉他,戚夕是个男生?
俩人来到隔壁的炸鸡店。
宁致点了两杯可乐,其中一杯推给陈寒柏,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寒柏心里很乱,有点愤怒,又不知这愤怒该找谁发泄,“我大姨家在这里。”
他表姐要结婚,以前假期一起出去疯的苏弈君又喊不出来,就跟着父母来参加表姐的婚礼。想到苏弈君,他忍不住问,“苏弈君知道吗?”
宁致捧着可乐,摇了摇头。
陈寒柏有些气愤,喜欢归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