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清行至地牢口, 一路上都是手持兵戈的军士,似是要把底比斯王宫内内外外都严严实实的围起来, 处处都透露着沉闷肃杀的紧张气息。
这几天都是和伊蒂斯一同入睡的, 可叶知清早上每每醒来, 总见不到伊蒂斯人影,每次问女官, 伊蒂斯不是在议事厅就是在地牢。
渗透在底比斯王宫内的各方势力, 多多少少都因为叶知清被刺杀一事受到殃及,而与药房有任何牵连的人尽数被捕。
地牢门口的侍卫见是叶知清,没有阻拦就将人放了进去。
还未走到尽头, 就听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空气中焦臭味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叶知清不适的蹙起眉。
行至拐角,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刺入耳膜,还未看到是什么情况就撞上了刚好走出来的伊蒂斯。
半挡着叶知清的视线,伊蒂斯快步将人带出了地牢。
“怎么冒冒失失的来地牢,王室卫队呢?”伊蒂斯身姿笔挺,将叶知清拉到远处一处光线充裕的石亭子内, 松开手, 垂首望着她。
伊蒂斯的眸光恍若穿透书面依旧通透明亮的光线, 晕染开丝丝暖意, 垂下的卷发掩住了叶知清发红的耳尖。
轻咳一声, 叶知清颇有些僵硬的移开视线, “王宫内处处戒备森严, 到这里也不过几步距离,就没让他们跟着了。”
外人看来,叶知清始终是敌国的战俘,伊蒂斯的侍寝,身后跟着王室卫队兴师动众的跑来地牢找她,终归是不好。
闻言,伊蒂斯周身不虞的气息逸散开,顺势拉住伊蒂斯的手坐上亭内的石椅,“药房的事已是教训,知清,在我身边你时时刻刻都不能大意。”
骤然而至,长辈对晚辈的训斥姿态,这与伊蒂斯威严冷艳的长相极不相符,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噗~叶知清没忍住笑了出来,主动贴近将伊蒂斯眉心蹙起的褶皱一下一下抚开,“陛下,我记住了。”
绵软娇憨的腔调,主动靠过来的温软馨香,伊蒂斯不动声色的挑起眉,隐去眸底的笑意,声线平稳,“来找我有事?”
这几天空下来,叶知清带着西图找来的药师将王宫内的药房翻了个遍,除去堆积在角落的罂粟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样叶知清很是焦躁。
在伊蒂斯体内累积了十余年的位置物质到底是什么,这就像是一柄时时刻刻看都悬挂在叶知清头上的重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在叶知清再三的威逼利诱之下,药师都没有松口,最后还是在叶知清搬出王室卫队,以性命相要挟,药师才肯松口。
伊蒂斯异于常人的体制是靠长期食用药物才得以维持的,而现在看起来对伊蒂斯并未造成影响,但一经停药或者再继续使用,后果都不是他们能预料到的,而根据以往的医史记载,身上出现过与伊蒂斯情况相同的人,无一不是死就是疯。
叶知清不敢想象这样的结局出现在伊蒂斯身上,敛去轻快的笑意,沉下声问道,“伊蒂斯陛下,你知道药里加了什么?”
静谧的空气陡然一颤,伊蒂斯神情自若的移开眸光,浅笑着摇摇头,无奈应道,“知道。”
果然如此,叶知清望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沉默不语,伊蒂斯两年前已察觉到药房的异样,叶知清原以为伊蒂斯装作不觉刻意放任的原因是因为不知晓他们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可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伊蒂斯这两年也并未停止用药,如果不是自己这次无意间打草惊蛇,还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那就只可能是伊蒂斯早就知道药里被动了什么手脚,却没有解决的方法,甚至可以说伊蒂斯离不开这些药。
这些药能够为她带来异于常人的强悍体制,而这些恰恰是她现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