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屯里的人, 来自首都的知青们反而更明白那些罪名有啥严重后果。
到了场院里,架势一摆开, 这头刚扯开彭爱红塞嘴里的汗巾,彭爱红立马就老实了,连连表示她不是封建家庭养出来的小姐。
“那你之前嚎啥?往支书怀里的坛子上撞一下就要死要活要去跳河的?”
夏大嫂快人快语率先发出质疑。
作为立了大功的坛子, 这会儿都还被支书抱在怀里呢, 誓要让大家伙都相信他当时真没碰这位女知青。
彭爱红着急, 眼睛忍不住一下一下往她“好友”身上瞟,嘴里吞吞吐吐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一看彭爱红的表现,纷纷把怀疑的目光落到了那位叫周自英身上,一时间把周自英看得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
人是唐稼带回来的,唐稼脸色也不大好看。
江红军恢复了往日的平常心, 也瞧出问题来了。
想了想, 侧身跟老支书说了两句话。
老支书皱眉看了唐稼一眼, 到底还是出面暂且把这个事给了结了, “既然啥也没发生,那这事就先这么着, 大家伙都该干啥干啥去吧。”
到底没决定彻底翻篇, 所以老支书也就说了先这么着,回头要是有什么变动,彭爱红还是该拉出来公审就拉出来, 半点不带虚的。
彭爱红暂且没想到这个, 唐稼周自英却都明白。唐稼感激地看了老支书跟支书一眼, 周自英则是脸色更不好看了。
甭管谁脸色好看不好看,既然老支书都说散了,青梅当然甩甩胳膊就要回去继续挑她的水。
刚开始也没人喊她,可等青梅都走出去一段距离了,韩江小跑着又追了上来,隔得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她。
青梅站住脚,回头看他,以眼神询问什么事。韩江喘了口气,苦着脸说:“梅姐,支书让我喊你回去给彭爱红松绳子。”
之前都是喊彭同学彭同志的,现在直接喊名字了。
青梅诧异,解个绳子都需要她?
虽然没有说出口,可青梅本身就不如何擅长遮掩情绪变化,韩江一眼就看明白了,觉得有点羞愧,挠着胖脸蛋垂下了脑袋,没什么底气地为自己辩驳:“不是我一个人,老支书支书阳臻,他们都试了,都解不开。”
所以废柴的不是他一个人!
青梅点头,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啥也没说地跟着韩江回去给彭爱红解了麻绳,顺便把麻省盘成圈,重新挂回了自己腰上。
江红军看了,顺口一问:“丫头,你每天带个麻绳在身上干啥?”
自从担了山上古墓安全问题后,上山成了青梅的生活重心,腰上就习惯时刻带上麻绳。
在山里,麻绳是最好用的工具。
青梅低头挂麻绳,随口回答:“有备无患。”
江红军知道自己不该想歪了,他应该想深山里时不时攀高爬低肯定要用到,可不知道为啥,此时此刻他就是不由自主想到了赵三明身上。
脸皮子抽了抽,江红军含含糊糊地“噢”了一声,转身扭头抱着坛子,跟老爹说话去了。
看了看现场,青梅准备走了,不过为了避免待会儿还被支书找回来,青梅决定多问一句:“支书,老支书,还有啥事儿不?”
说的时候青梅眼神还在往周自英以及另一个女知青身上看,看得另一个完全没有参与这件事的女知青头皮一麻,俏咪咪挽住唐稼的胳膊,整个人都往唐稼身后躲了躲。
这可苦了周自英,往右想躲,唐稼跟另一个女知青齐嗖嗖挪脚避开,身边还有个被青梅吓破了胆哆哆嗦嗦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的彭爱红。
这下好了,她需要想的是待会儿怎么把自己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