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轰乡在港黑并没有什么职位,不是“五大干部”,不是“游击队队长”,也不是某个部门的“部长”......这样毫无身份的人,在前一天的夜里突然说要见首领,第二天首领就安排时间与他会面,真的是非常给面子了。
但要细究的话,港黑的部下敬畏他,干部尊重他,「部长」这个算是高层职位的人物想见轰乡都需要和他的随从请示,从表面来看,首领也就是这个待遇了。
金发青年坐下,完全没了前几日来时的战战兢兢(假的),直接开门见山,“我不想干了。”
男人眨了一下眼,似是没听懂轰乡的意思,发出一声轻咛,“啊?”
“我的意思是,我想退出港口黑手党。”
唰——
手一直搭在办公桌上的男人转了转腕骨,一把印出自己玫红眸色的手术刀反射着寒光。
“恩?”声音懒懒洋洋,似是在外晒太阳的猫咪伸了个懒腰发出的满足的气音。
鞋里的脚指头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好在首领没有透视看不到,金发青年看向通电后可将横滨市收入眼底的透明玻璃窗,语气平淡,“我开玩笑的。”
妈耶吓死劳资了!一言不合动刀子??混黑的就是不一样!!!
森鸥外收起了手术刀,又恢复了往常的笑意,左手拿起几张桌上的文件,“正好,和晖君,看看这个。”
在一年半前,港黑单方面结束了与Inferno的毒品包装交易,但亚洲这么多组织,哥伦比亚的大毒枭雷蒙德手头上还算有点资源,半年后便找到了下家。
博多的华九会。
虽说都是黑帮,但一个在福冈,一个在横滨,本着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的原则大家还能和平共处。
但华九会这次过于放肆了。
Inferno非洲原料的海运线,比起福冈,还是在横滨港停泊来的方便。正好近段时间华九会和港黑的交易在进行中,华九会便故意抬高税价,和港黑僵持着,以便自己的货船可以更长时间的停留在横滨港。
接着,他们把Inferno装有毒品原料的货船打上了自己组织的标志,让它光明正大的停留在横滨港,开始为Inferno的非洲货船做“包装”。
港黑其实没有一竿子打到底,先不说做的太过会得罪其他组织,更何况全部清除也是不可能的,他们自己洁身自好不碰粉末交易就好了。所以港黑同意粉末货船的过路靠港,允许他们上交一定的停泊费后在横滨港补充物资。
但在横滨港做粉末交易,是万万不允许的!
Inferno很好的利用了华九会,不仅不交停泊费,还在横滨港就完成了包装,不用费劲把货船开到福冈去了,一举两得。
怪不得谈判桌上支支吾吾,说不出提高税率的理由。要不是正好和香港三合会有个交易,得到了同样运往中国的货物税率没变的消息,港黑内部怕是要正经的开个会商谈一段时间了。见华九会负责人明显是隐瞒了些什么,森鸥外便下令去查。
然后——
在我的地盘做着我拒绝的粉末交易,你这个华九会也太目中无港黑了吧。
翻阅完那几张资料后,轰乡抬起了头。
“明白了吧,和晖君。”首领嘴角带着浅笑。
“是的。”
货船包装是个力气活,要把外船所有的装饰都擦掉,甚至要重新上漆,改变内部结构和集装箱的位置,把非洲的粉末货船完全变成亚洲的商品货船。
Inferno的首领又是个大毒枭,销售渠道多,需求的粉末量自然也多。因为被港黑拒绝了包装后有了半年的空白期,没有包装的场地,有钱也运不回货,现在雷蒙德可是欠了东家一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