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 最后几抹橘色的夕阳洒在桃林上,淡淡的微光忽明忽暗。在太阳落入地平线后, 黑夜便悄然降临。
当狯岳拎着我妻善逸的领子回到小木屋时, 两人都被一屋子的士兵吓到了一下。
“......怎、怎么回事?”我妻善逸忽然庆幸自己是被师兄拖回来的, 让他有了遮挡物。
杏黄发色的少年攥着狯岳一侧的衣襟, 大半个身子都缩在了另一个大些的黑发少年身后。
明显比师弟沉稳不少的狯岳镇住心神,看了一圈周围身着军服的士兵,发现他们并没有敌对的意图。他微微松了口气, 黑发青目的少年把目光投向了小木屋内唯一坐着的两人, “师父,这些人是......?”
坐立难安的桑岛慈悟郎立刻站起身来,“狯岳,善逸。”
“爷爷。”躲在师兄后面的杏黄发色少年有些怯弱,但还是回应了老者的呼唤。
同样坐着的轰乡看着师徒三人“感动”的相会, 兴味的点了点小木桌的桌板, 发出的“咚咚”声响拉回了那几人的注意力。
“老先生,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
桑岛慈悟郎老脸一皱, 郁闷之色再次浮现。
“师父,你怎么了?”
“爷爷?”
见老者憋着一张脸, 皱纹都能给桃子榨汁了, 金发青年决定善解人意的替他开口, “这座山政府要回收了, 请三人尽快搬走哦。”
“......回收?”
“......搬走?”
这座桃山不是老爷子/爷爷的吗?
两位弟子疑狐的眼神看向桑岛慈悟郎。
前任鸣柱的面子都掉光了, 老者悻悻的说道, “当年付了20年的租借金,现在时间到了,土地所有权就要回收......”
所以根本不是官员仗势欺人,而是事实便是如此。
如果官员不占理,桑岛慈悟郎也不会让别人这么随意欺压自己,狯岳拜入门下学习了这么久,还是多少明白自己师父的本性的。
于是黑发青目的少年也皱起了眉,“期限呢?”
不提桑岛慈悟郎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也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一时半会哪有那么好搬。
金发青年不苟言笑,“现在,立刻,马上,即时。”
杏黄发色的少年瑟缩了一下,“......毫不讲理啊。”
小木屋里排排站了几十人,我妻善逸自认为声音挺小,对方应该听不见才对。
可皇太子要求噤声,军队哪有人敢不服从?室内其实格外的安静,除了屋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屋内每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所以我妻善逸自认为对方注意不到的音量,已经传到了屋内所有人的耳朵里。
轰乡离开了椅子,示意门边的几位士兵挡住退路,青年一步步逼近,看向慌张不已的少年,少见的燃起了欺负人的心思。
“这副长相,勉勉强强......”轰乡伸手撩起了我妻善逸的刘海,露出了少年还未长开的脸,“花街应该会有贵人喜欢吧。”
“......”
“如果被几名贵人看中得了赏赐,可以偷偷私藏攒下。运气好的话,过不了几年,就能还清桑岛老先生的欠债了呢。”
“......”
“不过别担心,即使之后被贵人们......唔,一不小心死掉了,一次性卖掉的钱也可以堵上不少漏洞,你的爷爷会很感谢你的哦。”
“!!!!”
杏黄发色的少年一脸惊恐的看向桑岛慈悟郎,似乎真的害怕自己的爷爷把自己卖了抵债。
“咳咳,老朽才不会把善逸卖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