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眼中带着显然的不满。
她本以为莫雪冬这个孩子是心思剔透的, 才会挑中他帮她成事。
没想到却是鼠目寸光, 只关注自己的切身利益, 根本不顾大局。
她颇有些厌烦地说道:“都说了几次,不要叫我舅妈。你若是不听我的话,信不信我自有法子让你重新变回那个落魄的邵雪冬。”
莫雪冬捂着伤口, 狼狈的笑了出声。
他当然相信,当初她想出这个办法肯定会给自己留一个后手。
如果一旦东窗事发, 柳琴也多半会说自己是被奸人蒙蔽的, 到时候自有置身事外的手腕。
柳琴深深看他一眼:“你若是肯听我的话,便能一直享受荣华富贵, 倘若想要叛离,那就要做好被莫家父子挫骨扬灰的觉悟。”
莫雪冬深吸了口气,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其它的选择, 只能暂且忍气吞声的答应下来。
不过经过今天,他才算是醒悟过来, 他不能一直依附着柳琴了, 他也要找寻为自己傍身的依靠。
比如柳琴之前和他舅好过的事情......?
莫雪冬眼中满是晦涩, 只可惜他舅死的早,两人也没有什么合影。
而且柳琴巧舌如簧,肯定会将这件事瞒天过海的说过去。
那还有什么能让柳琴感到恐惧的事情呢?唯有找到这一点, 日后出事了他才不会被柳琴弃车保帅。
柳琴见莫雪冬没有再反抗,扭着玲珑的腰肢,手中握着一个药水瓶,姿态婀娜地走到莫雪冬的身前。
“喏, 这是能恢复你伤势的药剂,只要你涂上了它,伤口就会复原至八成,看起来和旧伤相差无几,可是我费了好大的价钱在黑市上买来的。”柳琴体贴地对莫雪冬说道。
“你是要自己涂呢?还是我帮你涂?”
莫雪冬沉默地接过了柳琴手中的药瓶,看了眼使用说明后才开口说道:“我自己涂。”
药剂被敷在伤口上的刹那,宛如剜心一般痛。
莫雪冬的身子直打着冷颤,侧歪倒在地,浑身如蚯蚓一般蠕动挣扎着。
而在他痛苦难忍的时候,他肩上的伤口却是一点一点复原起来,最后只留下一块暗沉的疤痕。
柳琴看着大汗淋漓的莫雪冬,既有些嫌弃又有些得意,“好了,我带你去沐浴一下,再换件新衣服。”
莫雪冬凝望着柳琴先行离开的背影,浮上了些许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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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琴带着莫雪冬回到莫家后,发现莫无问和莫盛正一语不发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面容皆很是严肃。
莫无问:“你和雪冬去哪了?”
柳琴晃了晃手中的纸袋子:“雪冬听说老爷你最近喜吃这家的汤品,便让我带他去买给你,这孩子真是有孝心极了。”
莫无问听了这话,有些高兴地扬起唇角,“这孩子的确是有孝心。”
莫盛在一旁说道:“父亲......”
莫无问经他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原本要干什么事了,“雪冬,你过来到我身旁。”
莫雪冬依言靠近莫无问,下一刻他便被莫盛解开了衬衫扣子,再被往下拉,肩膀上那暗沉的疤痕便显露无疑。
莫无问眼中既有追思,又有愤慨。
追思的是,莫夫人生前还在惦念的便是莫雪冬这处伤势。
愤慨的是第三军团陈将军那个狗东西竟敢如此迫害他的妻儿!
自莫盛把杨威拘押后,运用了一些审讯手段,杨威没顶住便全招了。
整件事情的策划与事后的掩护全尽数详细的交代给莫盛了。
这件事禀报给陛下后,陛下也为此震怒,要求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