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错愕, 从沈眠的话中听出些许，却又似没有听明白。
其实也是不敢听明。
他已经少了太多的锐气，他早不像最初那般知道反抗, 会想要逃离这一切。
如今他所想的是, 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少受些折磨, 要怎样才能将他的假意臣服表现的真一些。
因此即使从沈眠的话语中隐约感受到他渴求许久的东西, 他也不愿再去心存幻想了。
那种满怀希望再重重坠下的感觉他不想再感受一次了，也没有任何能被消耗的余地了。
终究, 他还是垂下了头，掩过眼中所有思绪。
可沈眠却不准他这么做。
沈眠的指根抚过他衣襟，然后挑起他的下巴，眼尾晕了些许恼意, “你若是这么没出息，我倒不如把你丢在这宾客席上任人践踏。”
他狠摇了几下头，手指攥住衣摆，“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
其实, 他原本算得上是个不谙世事的富贵少爷。
直到遇见了田思慎。
他救了当时落魄求助的他, 相处中渐渐两情相悦，为了和田思慎在一起他甚至不顾父母的反对与其私奔出逃。
他原以为这辈子就会和田思慎这么共度下去。
第一次和他过夜后，田思慎异常喜悦的同他说, 他的体质不寻常, 同他在一起做这种事会有助于他的修炼。
他当时只觉得欣喜, 想着修为平平的自己终于能有帮上田思慎的地方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 迎接他的是肮脏不堪的一场噩梦。
他被要求蒙上眼与他交·合, 一开始他还没察觉出不对, 直到有次他偷偷解开眼上的黑布, 却发现在他身上驰骋着的却是别人。
他当时的心情根本无法形容, 当他悲愤着想要逃离的时候却被田思慎禁锢起来了。
自此之后，田思慎更加明目张胆地引领着不同人来和他修炼，他从中获取巨额的利益。
他曾试着反抗过，换来的却是无止无休的毒打。
他的人生每天都是在被喂药和被人侮辱中度过的。
到最后，田思慎需要一笔巨额的灵石，便把他卖给了天机阁。
得知这件事后，他第一件事是终于解脱了，每天被田思慎这般利用，让他无比痛恨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有眼无珠。
他张嘴却又失了声，喉咙的干涩提醒着他刚才都经历过什么，他也记得他是被谁害到这般地步的。
他眼神坚定了几分，眉尾眼角都沾了点狠戾，“我会值得四百万灵石的价格，我会成为您最称手的利刃。”
沈眠指了个座位给他，“你叫什么。”
他愣了片刻，半响才回答道：“楚慈。”
说来好笑，刚才有那么一瞬他差点忘记自己的名字，毕竟他度过了一百多年不要名字的日子。
这一次，他不会再迷失自己，更要亲手让田思慎偿还亏欠他的所有。
......
接下来的拍卖品沈眠都不怎么感兴趣，拍下十几张避雷符后就离开天机阁的拍卖场。
他从天机阁的隐蔽出口离开，但还没转身走出巷口，前方的转角处骤然出现几个人影，将他们所有能离开的路线都堵上了。
紧接着，那几个人影瞬间飞袭过来，架势就想要一击毙命。
沈眠先将秦晚星和楚慈推至安全地带，然后片刻都没有停歇地招来一柄泛着寒光的剑，速度快到对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剑气翻涌间没入最靠近他的两个人体内，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因为身体中暴走的剑气而惨叫不休，最后五官溢血倒地而亡。
其他的人见到这两位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