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赵小晚还听不懂沈眠话里的意思, 只觉得他大概是疯了吧，怎么能说出这种胡言乱语来。
可当他看着林容月手指从瓷瓶中缓缓捏出一个药丸的时候，觉察出有些不妥来。
他竭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林容月的桎梏, 但却只是徒劳。
即使他想出声质问, 嘴里也只能发出呜咽的单音节, 根本发不出声, 更说不了连贯的一串话来。
下一刻，他嘴里就被塞了那颗药丸。
赵小晚下意识想要吐出来，沈眠的手却发力，用力一抬他的下巴，直接让他将药丸吞咽了进去。
确认药丸完全被送进去后，沈眠才嫌恶地松开手, 用帕子擦拭了下自己的指节。
赵小晚立马俯身想要吐掉，但怎么干呕都呕不出这已经融化的药丸, 他对沈眠怒目而视：“你喂给我的是什么？！”
沈眠带了几分嘲讽：“你不是说炉鼎体质修炼起来会分外快吗？那我便让你体验一下，也省得你去修炼什么禁术，让你一边爽一边突破瓶颈, 这不好吗？”
赵小晚脸色青白交错,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可能有吃了就会变成炉鼎体质的药物,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沈眠指了下赵小晚右手腕的位置示意他看，“那这个呢？”
赵小晚迟疑着看向自己的右手腕, 上面的一点殷红让他惊慌失措起来。
这......这是炉鼎体质的象征！
赵小晚紧咬牙关，“这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古怪, 世上不会有这种药的。”
楚慈在一旁看着热闹：“世上怎么不会有, 说来会出现这种药还拜你的噬寒蛊所赐, 要不是你想借噬寒蛊害林宗主, 林宗主可能还不会用噬寒蛊来制药。”
赵小晚一想到噬寒蛊的特性，顿时脸色大变，原本的不信现在也已经是将信将疑的程度了。
他尝试调用修为，一种不熟悉的感觉在他识海中升起，他反复确认后，他的体质的确发生了改变。
他现在成了他最瞧不起的炉鼎！
赵小晚拔剑指向沈眠：“你的手段还真是下作！”
沈眠看他这样癫狂的模样，在他眼中与痴缠耍闹的孩童没什么两样：“你当初用下作手段对付我的时候，可没有这般正义凛然。”
赵小晚冷哼了声：“这是你和林家欠我的，我不过是把那些年所受过的屈辱一一奉还罢了！”
沈眠挑眉，“我欠你的？林家欠你的？”
赵小晚点头应道：“当然。”
沈眠看着他这幅理所应当的模样，直视着他：“既然你一直觉得我和林家有多对不起你，那不如我们今天就清算一下。”
“你的生母不过是个妓子，按理来说接客后是要喝药来避免有孕的，为什么当时她会怀有身孕，并找上父亲呢？”
“父亲能收留下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子之子，已属不易，尤其是在萍水相逢没那么情深意重的情况下。”
“而你自问，我母亲在你进林家后，可曾苛待过你，你的吃穿用度甚至比我要好。”
“从头至尾是你自己不知足，还要怪别人轻视你。当时父亲就不该收留下你这个本不该出生的人，也幸好父亲母亲没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不然一定会心寒到底。”
“赵小晚，究竟我们是谁欠谁啊？”
......
赵小晚不住地向后退去，沈眠的每一句都正戳在他不可言说的痛处上。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没有辩驳的余地。
但他不愿承认。
沈眠看着他一副不悔改的模样，问着：“清河长老在你我入宗门后一直教导我们，他虽然古板了些，但对我们也一直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