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疼,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扯起嘴角露出笑容,打招呼道:“一目连大人……”但是她能控制得了表情,却控制不了泪腺,两个眼睛像闸坏了的水龙头,不停地喷泪。脑袋上并未干凅的血液,也混着金鱼草的汁液一起,流了一脸的血红。
看到鬼灯手中的鬼角和闲鱼的脑袋,一目连便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他走到疼的抽搐还在逞强笑的小姑娘面前,用衣服擦着她脸上的血道:“你的身体里已经没有鬼气了,先前生长出的角很快就会自行脱离的。”怪他没有说清楚,才害她着急了。
闲鱼赶忙道:“对不起,是我想早点出去玩……”说完,她又看向鬼灯,弯腰道:“多谢鬼灯大人帮我。”长痛不如短痛了。
“只是举手之劳。”鬼灯坦然的接受了闲鱼的谢意,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好,道:“在人间行走,带着角确实有所不便,但这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还是好好收起来吧。”说着他将那对鬼角放回到闲鱼的手里,随后又道:“如果后悔了,随时可以粘回去。”他掏出巨大一瓶地狱牌粘合剂,上面还写着纯红色无污染,提取健康自然血浆精华的标语,封面是黏了脖子的无头鬼。
虽然血腥了点,但这种神仙公务员送的应该都是好东西,闲鱼伸手接过。
一目连看着闲鱼欢喜的从鬼灯手里接过瓶子,显然她是真的没有因鬼角之事恐惧厌恶起对方。他低头望着她的发顶,只见原本立在上方的两个鬼角揪揪这会儿已经只剩下一对圆形的血坑。他抬手拂过小姑娘的发顶,闲鱼颤了下,只感觉原本火辣辣疼的头皮忽然一痒,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原本鬼角的位置,却只摸到光滑的头皮,上面因鬼角断裂而出现的血坑已经完全愈合。
仿佛刚才的痛都不过是一场梦一样,这样的转变让闲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反复摸着脑袋,从怀里掏出小镜子,然后就看到了镜子里脑袋上秃了两块的自己……
“……”
闲鱼伸手将掰掉的鬼角又扣了回去。
一目连并没有注意到闲鱼这会儿的动作,他接过鬼灯递来的那叠已经失去力量的风符,重新为它们灌输灵力。尽管是风的神明,但一下子输出过多的力量,还是让刚刚从消失边缘回来的一目连感到吃力,将风符再次激活后,他脸色有些发白,道:“八岐大蛇不知得到了什么力量,他的阴气已经蔓延到人间。仅靠这些风符,怕是难以继续维持住地下的结界了。”
鬼灯了然颔首,他作为地府的人自然清楚现状,道:“那条蛇身边多了一些刀剑付丧神与阴气凝结的怪物,是没有灵魂驱使的空壳。”对他来说构不成为威胁,就是杀不死有些麻烦。说完后,他才从一目连的手中接过那叠风符,却也留意到对方食指上一道不明显的伤痕,鬼灯目光一闪,又望向那叠风符,便看到边缘处沾染的血印。
风神是没有治愈能力的。
将风符收了起来,鬼灯道:“那么一目连大人,我要回去复命了。”他看向正用袖子擦镜子的闲鱼,见她又把鬼角粘了上去,又道:“也希望下次能够用到这位小姐所绘制的风符。”
闲鱼放下子镜子,正欲与他告别,便见鬼灯已经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而是对一目连介意道:“既然有了合适的助手,也请一目连大人适当休息一段时间。对了,这是谢礼。”说完,鬼灯往一目连的怀里塞了两大包东西,也不给对方推迟的时间,便径直砸出通往地狱的道路离开了。他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连离开也果断让人意外。
一目连打开包裹,里面装着人油原浆酒和嘎嘣脆脑浆味的饼干。
“……”
风龙真是闹不明白,他家和善的风神究竟是怎么和这种核善的鬼神成为朋友的。
听到鬼灯离开前的话,闲鱼若有所思,她抬头望向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