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棠宁刚刚把手机关机了,“不过……”
停顿一下,她将脸埋在毯子里,满脸不高兴地瓮声嘟囔,“不来不是正好,我不想看见他。”
看见就想哭。
——但是事实上,这个时间,蒋林野已经站在小区门口了。
过了国庆,北城白天晚上温差变得很大。入夜后空气中飘起了雨,雨势不算大,但是细细密密的,像无数根飘在夜空中的针,看得蒋林野莫名心烦。
他花了点儿时间才查到盛星来的具体住处,可门口的保安一直问东问西,不管陈良骏怎么解释,都不肯放他们进门。
“我们真的是来找朋友的,那朋友姓盛,就住兰亭苑F栋的1803……”
“这么晚啦,叫你们朋友打个电话过来呀。”不怪保安刁难,实在是这两人虽然气质出众,但长得太不像善茬。驾驶座上正在跟他交谈的这位也就罢了,副驾驶上的男人才叫可怕,唇角绷紧,脸色难看得像是要去寻仇。
“我朋友关机了。”陈良骏同样打不通盛星来的电话,只能尽力解释,“实在不行,您看能不能这样,您跟我们一起过去,我们到楼下,跟我朋友打个可视。到时候您再问问那户,到底认不认识我们。”
他寻思着,太太再怎么赌气,也不可能蒋总都到楼底下了,她还赶人走吧。
保安想了想:“也行。”
一行人开车到楼下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夜雨雨势突然加大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溅起巨大的水花。能见度突然变得很低,空气中弥漫着空濛的水雾,连路灯灯光都显得不真切。
陈良骏犹豫:“这雨一阵一阵的,估计过几分钟就又会小下来了,我们要不要稍微等等?”
再晚她就睡了。
蒋林野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地解开安全带,迈动长腿下车。
妖风携着水汽扑面而来,几步路的功夫,肩膀迅速被打湿,陈良骏小跑过来帮他撑伞。
保安站在门口拨通可视,响了三四遍,盛星来才慢吞吞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口的壁灯,按下接听:“谁啊?”
蒋林野上前一步:“是我。”
盛星来抬手就要切断可视。
蒋林野沉声:“让我上去,我要见宁宁。”
“可她哭累了已经睡了,你上来又要把她吵醒。”
蒋林野身形一僵,突然有点无措。
棠宁哭了多久?
从他给他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难道她一直在哭吗。
“那……”他哑然,“那你帮我带句话给她,别再拖黑我,我有话要跟她说。”
“这我怎么控制得了。”盛星来碎碎念,跟他讲道理,“天要下雨,她不见你……这都不是我们人为可控的事呀,我也没有办法的。你没别的事的话,我要挂了。”
陈良骏站在旁边,听到这句,整个人都有点凌乱。
他大半夜和老板淋着雨跑过来,不让上楼不让进门也就算了,连托句话都不肯,这次蒋总到底是跟太太闹了什么惊天大矛盾?
蒋林野抿着唇不说话,空中有闪电如青蛇般游走,白光乍现,他表情冷得可怕。
十五岁时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人敢打他,或是将他锁在门外一整夜了。
后来他撞过很多南墙,但报复欲也逐渐被野风吹盛,发誓不再吃任何人的闭门羹。
保安看出点儿端倪,问:“盛小姐,这两个人是不是你朋友?要不我先放他们上去吧,或者我先走了,你们就在这儿聊。”
盛星来还没开口。
下一秒,蒋林野听到可视里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我